十月的天氣,已經漸漸寒冷起來,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天空下起了一陣小雨。
小雨朦朧,落在髮絲之上,只留下白色的氣霧。
走在宮裡的小路上,一眼望去,全是霧氣凝結而成的朦朧之景,身在其中,讓人覺得彷彿置身仙境!
“小主,奴婢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突然想到,這一切都是有人在作祟?”
離寞開口,嬌美的面容之上,滿是疑惑之色。
她不像玲華,玲華問了他們回來路上發生的事情後,就露出了明瞭之色。
蘇傾城帶著離寞和小寶子,沒有撐傘,這點小雨,淋溼不了全身。
“我記得,以前大魏的祭祀,都是在年底。而這一次提前祭祀,之前不可能沒有放出風聲,那麼阿堯中途折返大魏,恐怕也是奔著這次大魏祭祀!”蘇傾城語氣淡淡地道。
既然祭祀會有不少人想要邵鳴笙的命,別人她不知道,但是和大魏有交易的容嵩堯,自然希望邵鳴笙能夠活著。
一旦他死了,新皇登基,這交易是否有效,也就不確定了!
甚至,在這之前,邵鳴笙和容嵩堯就達成了某種協議。
蘇傾城甚至在想……容嵩堯真的隨著大秦使團離開過宣定嗎?
“那麼,幾日前,大皇子為何……”要進宮。
還沒問完這句話,離寞就住了嘴,還能為什麼,定然是為了進宮見蘇傾城一面。
“奴婢依舊想不通,那背後之人,想要幹些什麼,她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離寞轉開話題,蘇傾城卻彷彿並不知道剛才離寞說了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這煙雨朦朧的世界。
大魏提前祭祀,那麼最近一段時間,皇宮到“黑皇山”那一段路,定然十分熱鬧。
“哎喲,我的小主呀,你怎麼不撐傘就過來了。小寶子,你怎麼不照顧好娘娘,這小主得了風寒,可得仔細著你的皮!”
王德全在“御書房”外面守著,一見蘇傾城沒撐傘來,立刻就火急火燎的!
蘇傾城含笑:“好了蘇公公,我這沒大礙!”
小寶子卻往自己臉上招呼了一巴掌,舔著臉道:“王公公教訓的是,這絕對沒下次了,以後奴才一定會好好照顧小主的!”
王德全滿意小寶子的態度,轉頭看向蘇傾城時,面上笑容燦爛:“小主快進去吧,皇上說了,有好訊息給小主說!”
“是嗎?”蘇傾城淡淡地道,目光四處看了看,“怎麼沒看到明時公公,白天的事,還沒感謝他呢。”
“喲!”王德全驚呼一聲,“小主客氣了,這小崽子今天休息去了,小主有什麼話,讓奴才帶給他就成。”
蘇傾城搖了搖頭:“王公公可別這麼說,明時公公見多識廣,以後本宮還得經常麻煩他呢,畢竟王公公得照顧陛下,我可不敢煩勞公公!”
王德全面上笑容可掬,心裡對這位皇上寵得沒有邊際的蘇寶林,也產生了好感。
原本覺得蘇傾城和那位一樣,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如今看來,分明就會做人的多。
也怪不得皇上喜歡。
他心裡想著,面上卻無盡謙卑。
“小主這是抬舉奴才們了。”
“這樣吧,我先進去,離寞替我當面嚮明時公公道謝。”
說完,不等王德全再多說話,就給離寞使了一個眼色。
離寞恭身退下,快步朝著太監住所而去。
小寶子則和王德全說著話,讓他沒有時間管離寞。
蘇傾城笑笑,就推開“御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邵鳴笙正坐在御桌前批閱奏摺,裡面除了他,一個宮人都沒有。
蘇傾城沒有打擾他,只坐在一旁的矮榻上,隨意拿起一本古詞看了起來。
因為早就看過,所有有些乏味。目光忍不住往邵鳴笙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皺著眉頭,臉上多了一些平時沒有的肅穆,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可是這種表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大筆一揮,淡定從容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
穿著金色龍袍的他,貴氣泠然,讓人覺得不可侵犯。
帝王無情。
如司徒宣湛對她,又如同邵鳴笙對宛婕妤和徐充容。
而比之司徒宣湛,或者邵鳴笙更加絕情,他後宮中的每一個女人,對他都有著無關情愛的作用。
因為無關情愛,所以該捨棄的時候,就會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