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世界毀滅的日子已經很近了吧。”使徒的聲音聽起來像從一具乾屍裡發出來的。
顧問聳了聳肩:“世界毀滅這個資訊也是骨先森說出來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這個瘋狂的現狀要什麼時候結束……”使徒煩躁地抓著頭髮,“我們要一直這麼生活在這個全是瘋子的城市裡?一直這麼躲躲藏藏,澡也不能洗飯也吃不上?”
顧問知道使徒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了,他站起身嘆了口氣:“行吧,現在勉強也能算【顧問】和醫院那邊兩敗俱傷了,要偷雞的話現在也許是個最好時機。”他看向使徒:“你知道最需要注意的情況吧?”
“醫院裡面的許多人都突然有了超能力……【顧問】那邊多了一個特別強的我。”使徒複述道。
顧問指正道:“準確地說,是醫院裡的女性有了超能力,但也不排除有我們沒有觀察到的男性超能力者在。【顧問】那邊出現的新的平行世界的使徒穿得像從亞楠來的一樣,身手很靈活,承受很多傷害也能繼續戰鬥,不過從他最後還是撤退了的情況看他能承受的傷害上限還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使徒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可以解決他?”
“不是,只是看得到擊殺他的可能而已,但不代表我能做得到。”顧問望著醫院牆壁上已經乾涸的血愛心,“醫院裡那些有超能力的女的在發動能力前都需要念一些臺詞,還需要揮舞一根棒子,還有人可以控制法陣進行物質轉移和釋放光炮,這個人大機率是骨先森。”
“聽起來都好強……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好像到現在也談不上什麼拯救世界了吧。”使徒低下頭滿臉痛苦,“世界就要毀滅了,我們還能做什麼?我們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嗎?”
顧問叉手笑道:“別給自己那麼背上那麼大的包袱,反正也改變不了結果。換句話說,反正世界都要毀滅了,那我們就不需要在乎什麼意義了,至少在最後我們還能充當一把攪屎棍,在世界這坨屎被衝進馬桶的前一刻把它攪得更糊一點。”
“這又有什麼意義——不是你這屎尿屁比喻真的是……”顧問這一下把使徒不斷自我否定的迴圈攪亂了,也暫時衝破了他陰鬱的狀態。
“如果你覺得沒什麼意義的話,那就最後純粹陪我一起瘋一下吧。如果你硬要找點什麼意義的話,把城市恢復到原狀後至少你還來得及和你爸媽一起迎來世界的終點,還來得及訴說一下遺言。”顧問拉上連帽衫的兜帽,將使徒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平行世界的顧問和使徒中聰明的那一部分早已經意識到顧問和使徒不僅還活著且不在醫院內,但始終不知道二人身處何方,這個突然出現並與他們耗到現在的骨先森也是讓他們迷惑且頭疼的地方,身份成謎動機未知,竟然還能把普通人變成超能力者。但隨著末日的臨近,他們不得不對醫院展開更加猛烈和頻繁的攻勢。
獵人使徒一刀切斷了還在吟唱的殺人狂的身子,化作紅霧躲開了其他吟唱完畢放出的針刺和粘液,一把捂住一位殺人狂的嘴將其整個人提起擋住從背後襲來的酸液。丟掉被腐蝕的人體,又有許多火焰、冰刺、鐵針從四面八方襲來。最麻煩的還是粘液,一旦被沾到就會短時間內動彈不得被攻擊好幾下。
“這群傢伙真的很強……”疫醫一臉困擾地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面,“我們人手的補充速度比不過消耗的速度,加上’恩賜’要成長到能使用能力的程度所需要的時間,我們很快就要撐不下去了!”
沒關係,反正馬上全部人就都要死掉了,一切又會回到最初。骨先森雙手抱胸看著監視螢幕,只不過這個輪迴丟失了顧問這個獵物,心情上終究是有些失落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頭頂的通風管道里傳來了聲響。骨先森舉起魔杖在頭頂隨手揮舞了一陣,異構蟲凝結成鐵刺扎向聲響發出的位置。
而在骨先森開始吟唱的時候,天花板就已經被破開,一個人影掉了下來,躲過了骨先森發射的針刺。
骨先森看著穿著沙耶香服飾渾身是血的顧問,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你終於來了,也對,有自愈能力的也只有你會選擇從滿是陷阱的通風管道里進來了,這也是唯一沒法被監控看到的路線……”
顧問帶著笑容拔掉手臂上的一顆玻璃渣:“是啊,我來找你了,來找你確認一些東西——然後殺掉你。”
“太好了,看來我們抱著相同的想法呢。”骨先森微笑著向後擺擺手說道:“疫醫,去存放解藥的地方,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