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掉落在地上,鮮血飛濺,讓骨先森一時有些恍惚。她下意識想自殺去下一個輪迴,將刀尖指向了太陽穴。
而現實如同槍響般將她驚醒。
“骨先森!”顧問舉著槍大吼,他跑回去把殺手使徒先前落在地上的手槍撿起朝{使徒}扣下了扳機,{使徒}胸前中彈動作停頓了一下,而這也給了骨先森反擊的機會。
她橫起小刀將刀尖插入臉頰用力一劃割開了融化後粘在一起的嘴唇,滿嘴是血地用極高的語速開始吟唱咒語,而{使徒}也反應了過來,無視胸口劇痛跟著另外兩個平行世界的使徒向骨先森的致命部位發起了攻擊。
眼、咽、腹三處位置被鋒利的武器刺入,骨先森的身影碎裂飛散,本體沉入了影子中,而她也在剛才佈置好了最後的後手。
藉著剛才吟唱西西烏索庫入影術的時間,她操控三對虛足在身下的塵土上畫出了最後的法陣。破碎的身影對著{使徒}抬起手,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比出了手槍的姿勢。
班加希裡高能陣術發動。
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擊穿雲霄,天空中浮現的各世界虛影也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近在咫尺的三個使徒直接被蒸發得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幾秒後被排回到現實的骨先森跪倒在地,體內的魔術迴路空虛得發疼。
顧問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僅剩的西裝使徒抬起義肢對準顧問,顧問沒有理他,義肢卻不受控制地掐住了西裝使徒自己的脖子,咔咔兩聲後兩道血柱從義肢上的血槽射出,西裝使徒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顧問開槍補掉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火焰使徒,將地上其他受了重傷的平行世界使徒全部射殺,然後才捂著傷口蹲到骨先森身邊檢視她的狀況。
“如果一開始接種異構蟲的話……說不定現在還能操控異構蟲堵住傷口。”骨先森不斷喘著氣強笑著說道,現在她才開始覺得臉頰生疼。
“別說話了,我給你止血。”顧問掏出小刀撕下衣服,正準備給骨先森包紮,突然愣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後頸:“下雨了?”顧問說話間抬起了頭,皺起了眉頭。
眼前的骨先森變得抽象了起來。
本就損壞的教堂在強大的風壓下被瞬間摧毀,兩道殘影拖著黑色和血色的拖尾在廢墟上不斷交錯。
無名之獸的力量已經大不如前,連獵人使徒都能勉強趕上。而獵人使徒還透過之前無數次的夢境瞭解了無名之獸的攻擊方式,他一次次避開無名之獸的撕咬,揮起長劍和巨斧一次次切開無名之獸的身體。
無名之獸的吼叫更加尖銳,它的速度更加迅速,撕扯的力道也更加狂野,但獵人使徒就是個沉穩的獵人,極其冷靜地避開無名之獸的攻擊,像個屠夫一樣幾乎殘忍地屠宰著它。
而作為一個獵人,他也為無名之獸設下了陷阱。
金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金色的雨水衝散了無名之獸身上的黑霧,使徒睜開了眼睛,他終於恢復了理智,而隨著黑霧被衝散,無名之獸的威脅性更下一分。
密集的雨幕籠罩了所有人,在金色雨水的折射之下,一切都變得扭曲起來。
使徒眼中的獵人使徒只剩下了血紅的剪影,背後有無數人影扭曲著,慘叫著,不斷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背後逃出來。而獵人使徒的眼中,原本無名之獸的位置站著兩個連在一起的黑色剪影,更加脫離了人形,偏向於獸的形象。
使徒強行聚攏手中的黑霧凝聚成短刀形狀,身體驟然消失,被撞碎的雨水在空中形成了移動軌跡,隨著武器的相碰在雨幕中爆炸形成了短暫的真空區,隨即暴雨繼續下落,兩人用自己的身體和武器在雨幕中勾勒出極致的寫意張狂。
不斷被擊飛,不斷閃避,不斷被撕裂,交戰的場地不斷移動擴大,黑色和紅色的血液融入於金色的雨水之中。使徒逐漸落於下風,憑著資料化後顧問給予的【黑閃電之速】的被動技能才能對獵人使徒造成傷害。
“殺死你的機會觸手可得,如今我們終於能從夢境中甦醒……”血色的獵人在暴雨中呢喃。扭曲的劍刃切開雨幕,被黑色的霧刃擋住,摺疊的巨刃從另一側潑灑著雨水劃過,使徒取出無奏堪堪擋下,斧刃上的雨水砸到他的臉上,帶著黑霧和淡淡的血跡快速流下。
獵人使徒擁有無數次夢境積攢出來的經驗,使徒擁有無數次輪迴積累下來的既視感,雙方不斷預判著對方的行為,不斷破招、閃避、格擋。紅色的獵人背上破背而出的人影不斷尖叫掙扎,而黑色的獸只是沉默,雙方或多或少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