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解脫……”獵人使徒從背後的風衣裡取出一把摺疊的巨斧將其展開,他默默地轉身。
這一次他的速度變慢了。獵人使徒衝過來的速度已經慢到了肉眼可以勉強看清的速度,但使徒卻感覺對方的速度反而比之前更快。手持巨斧和長劍的獵人使徒彷彿在冰面滑行一樣輕盈地逼近使徒,沉重的巨斧和怪劍砍在使徒勉強舉起的黑刃上,巨大的衝擊力撕裂了使徒的虎口,他撞碎了教堂的牆壁,滾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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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狀態下獵人使徒的攻擊方式猶如燃燒生命般的華麗,他的斧頭和劍刃上彷彿燃起了以血液為燃料的火焰,他像舞臺劇上的華爾茲舞一樣滑行到外面,以大開大合的架勢和與之不匹配的極快攻速朝使徒掀起充滿肅殺氣息的風暴。
使徒格擋的黑刃很快招架不住,握著黑刃的手在格擋的衝力下抬起,巨斧砍在使徒的身上頓了一下,隨即猛地發力一路砍下,爆散出大片血花。
身體快速癒合,使徒反手將無奏的刀刃砍在獵人使徒的頸側用力一扯,大量新鮮的血液爆發射出,隨即也快速癒合起來。
金色的天空下,兩個怪物般的傢伙靠著自身強硬的自愈能力,相互用武器在對方身上砍出一串串血花和火花,鮮血很快染紅了整片土地。兩人快速地在地面移動,灑落的血液在地上劃出一道道軌跡,空氣中劍刃相撞之聲接連響起,肌肉撕裂的聲音伴隨著血液濺射響徹在空中,在金光的照耀下顯得神聖又瘋狂。
小巧的法陣在獵人使徒的胸前浮現,扭曲的鐮刀嵌入了他的面板,無奏的刀鋒隨即貫穿了獵人使徒的身體,隨著腐蝕的黑色火焰往下一扯,大量的血液濺射在使徒的身上,獵人使徒跪倒在地上,他無神且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金色天空中各個世界的虛影。
使徒喘著氣,他看出最後那一擊是獵人使徒故意露出的破綻,而在這一擊後獵人使徒身上的活力又再次逝去,他變回了之前的乾屍狀態,亦或者這次真的是其生命的消亡。
“我們的每一次死亡……不過是從下一層夢境中甦醒。”獵人使徒沙啞著嗓子吃力地說著,他瞪大了空洞的眼睛看著天空:“這一切……會不會是另一場夢境,而我們……又何時能從這個夢境中解脫……”
使徒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聽出他語句中濃濃的疲倦和絕望。
黑刃再次砍下,這次獵人使徒沒有反抗,他彷彿一直在等著使徒這種和自己相似的怪物帶給自己解脫。
使徒撐著無奏站起身,看向不遠處已經貼近地面的“神明”。遠處一個巨大的球形光罩籠罩了一片空地,隨即在光芒的籠罩中只剩下一個半球型的坑洞。使徒略帶憂傷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坑洞,隨即轉身向“神”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意識裡,曾是無名之獸的使徒驚慌地問道。
“使徒”從胸口扯出一枚資料塊說道:“我要解決這一切。”
“顧問已經死了!為了讓你活下去他已經選擇犧牲掉自己了!難道你要讓他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費?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被重置,這個虛假的神也會沉睡在這個世界的某處,可能永遠都不會甦醒。你已經犧牲很多了,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你不需要再失去了,這不該是你的結局。自私地活下去,享受你該有的生活,這不好嗎?”
使徒沉默了。
“謝謝。”他說道。
“不過就像顧問所說的,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完全正確的選項……我們只能在錯誤的選項中儘量讓自己損失得少一些。”使徒笑了笑,“而我,選擇讓這個世界繼續演變下去。這就是我的選擇。”
“謝謝你,明明你才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以使徒的身份活著的這一段時間,我真的很滿足……謝謝你,使徒。”
他露出了堅定的微笑:“那麼,滿足我最後一次貪心的要求吧,使徒。把你的力量,最後一次借給我吧。”
體內的原人格沉默了幾秒,隨即黑色的能量再次攀上了使徒的體表將其的大部分身體覆蓋。
無名之獸握著手中代表<使徒>能力的資料塊,猛地一躍而起衝向空中的虛影:“來吧,異界的神明,就讓我們……同歸於盡吧。”
<使徒>燃燒自己的全部資料和無名之獸的能量,最後一次修改了這個世界,將“神明”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在最後,世界沐浴在白色的光芒中,開始重置。
?
女孩從床上坐起身,打著哈欠關掉了鬧鐘。
“奇怪,怎麼感覺好久沒有這個時間點起床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