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大的槍響,子彈打在門框上,恰好是王欣蕊的身旁。
王欣蕊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尖叫,幾乎是抱著頭往外面爬滾著逃走。
槍從瑜顏墨的手裡掉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王欣蕊,這個女人,居然敢在他的咖啡裡做手腳。可是他現在實在難以集中精力,所以子彈竟然打偏了。
瑜顏墨現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藥物正在摧毀他的理智。
他痛恨自己沒有殺得掉王欣蕊。因為他不敢保證,如果她這會兒又返回過來的話,他還能不能這麼意志堅定地趕她離開或者殺掉她。
這三年來,他自認為自己忍過最難熬的寂寞,再焚身的時刻也可以控制住。可是現在,他已經要屈服在這種藥物的效力下。
他幾乎帶著一種亡命的跌撞,衝到浴室裡,往自己的嘴裡灌著冷水,然後開啟花灑,仍由涼水澆透自己的身體。
可是沒有用。
他現在幾乎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現在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可以拯救他,否則他就要全身爆裂死去。
其中一個是悅菱,另一個就是柳清葉。
瑜顏墨重新衝回了辦公室,他神志不清地拉開抽屜,摸出一把小匕首,朝著自己的大腿紮了下去。
清楚的疼痛感傳來,瑜顏墨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急忙抓起電話,想要撥打柳清葉的電話。按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接通,就對著那邊吼道:“柳清葉,馬上給我送解藥過來!”
剛剛吼完這句話,他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驚叫。
瑜顏墨抬起眼,這一刻,他見到此刻最需要見到的人。
竟然是悅菱。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回來了。
“你怎麼了!”她看到他手上的鮮血,也看到他可怕的模樣,他的眼眸,就像是高燒的病人一樣,黑得見不到絲毫的光澤。
悅菱衝了過來,她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樣子嚇得她幾乎要哭起來:“顏墨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瑜顏墨只是死死抓著她的手,他說不出話來。他用力拉扯著她的手臂,如果他們之間不是還相隔這一個桌角,他已經把她緊緊抱住了。
藥物所帶來的刺激和腿上傳來的劇痛交織在一起,令他幾近崩潰。
“你受傷了……”悅菱已經看到了他腿上的匕首,由於他此刻的脈搏跳得飛快,鮮血在不斷的湧出來。
“哪裡有急救箱,”悅菱急的跺腳,“顏墨,你告訴我哪裡有急救箱,你說話啊……”
她原本已經要走了,可是這頂層十分大,她不小心走了岔路,等繞到電梯那裡的時候,恰好聽到了槍響。
悅菱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立即衝了回來。恰好因為不熟路,和王欣蕊錯開了。
此時,她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六神無主了。
她才走了一小會兒,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瑜顏墨總算在悅菱的問話中理清了一點神智,他指著辦公桌下面,聲音沙啞地:“那裡……”
悅菱忙取出了急救箱。
“你坐著,往後面仰一點,”她溫柔地吩咐他,“不要動,我替你處理傷口。”
她的話像是是神奇的安撫作用,令他心頭的燥熱稍稍平靜了一些。
悅菱用剪刀剪開了傷口周圍的布料。她看著那把匕首,一咬牙,狠心把它拔了出來。
熱血立刻濺了出來,悅菱趕忙用紗布捂住。她拿起一瓶標註了消毒字樣的藥水,這個急救箱裡的藥物一看就是出自柳清葉之手,悅菱把藥水倒在紗布上,輕輕地給瑜顏墨清洗傷口。
她感覺到他劇烈的顫抖起來。
“很痛嗎?”她無比擔心地問他,“你忍忍,我很快就給你上藥……”
“悅菱……”瑜顏墨虛弱而嘶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上來,抱住我,快,抱住我……”
消毒液沖刷著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痛。這種痛和身體裡的火焰強烈的衝撞著,讓他迫切地想要擁她在懷,似乎只有立即把自己和她融合在一起,才能消除這種難忍的折磨。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在他的傷口周圍輕拂著,這種輕柔的呼吸幾乎要讓他瘋掉了,比以往強過萬倍的衝動在升騰著。
“我……馬上……”悅菱現在全神貫注都在他的傷口上。匕首雖然小,但十分鋒利,幾乎刺到了他的腿骨上。她敷衍地回答著他,急匆匆地把另一種粉劑的藥均勻地撒在瑜顏墨的傷口上,她看到上面寫得外用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