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衝煙雨軒主動作誇張地伸伸懶腰道：“我現在是富貴欺逼，煙雨軒瞬間已成我的囊中之物。”煙雨軒主斜視她兩眼憤慨道：“黃金萬兩容易有，錢財無義應難守。”燕北飛妙波流動道：“煙雨軒非我偷長偷短盜來的、撒嬌撒痴哄來的，是你煙雨軒主心甘情願捧手送予我的。”康渠巒咳嗽兩聲招呼楊童貞和穆苑菱離開，湘楚五俠與十八位保鏢守在煙雨樓外以防不測。穆苑菱把李慕月叫去煙雨閣品茶下棋。煙雨軒主甚是懊惱道：“不義之財，得來容易、守之卻難！”燕北飛跳起身妙目含情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捨不得我！你牽掛我！你在乎我！”兩汪碧波顧盼間灼灼生輝道：“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但也是真的真的很恨你，但我清楚恨你比愛你更深！”

燕北飛慢慢地沙發前繞到煙雨軒主背後，就像當年她從粉牆繞到柳樹底下、從牙床繞到閨房門前般，歡歡喜喜地道：“有你這釘釘，掛我這瓶瓶，我怎捨得放棄你？”煙雨軒主身化千道幻影厭惡的躲開她，似錦寒春以屏風阻擋。燕北飛臉現怒色道：“你躲得掉我這如花似玉的容顏？今夜我們點起花燭、掀開芙蓉帳，鴛鴦同眠，莫要辜負良辰春宵！”煙雨軒主迅速扯過畫架擋在他們之間。“怕見的是怪，難躲的是債，怕死也得做鬼。”燕北飛輕移香步逼近他跟前道：“我們曾手牽手朱雀橋邊賞野花、烏衣巷口談情話，我們曾肩並肩鸚鵡洲頭談古論今、西子湖中同駛竹筏。”她笑意盈盈、含情脈脈，這種笑容和柔情她在煙雨軒主面前展現過很多次。“往昔不堪回首，再留戀，來時路已隨塵煙消失。”煙雨軒主被她逼得後退十餘步道：“你別再瘋言瘋語！”燕北飛搔首弄姿道：“煙雨軒中精舍幽雅意深深，翠牆青苔似多情，籬下*悠悠然，柴門外炊煙煮嫩茶，我愛這綠水青山。我的表姐宛如一朵開得金燦燦的秋花，我恰似傲霜鬥雪的寒冬臘梅。雖開放在季節的最後卻傲視寒風，可憐的是孤獨寂寞的秋花，秋風可以讓它粉蝶兒無去處。你只是畏懼西風的風鈴，”煙雨軒主臉上流露出不常見的厭惡表情。燕北飛繼續她的話題：“現今畫樓露冷、玉欄霜寒，當你眼睜睜地看著秋花慢慢凋零、慢慢敗落、慢慢消亡，每夜噩夢綿綿吧？”齜牙咧嘴道：“你為之沉迷的範綽姒早已經化身塵土，她是寂寞的秋花，孤零無依、如塵埃漂泊流浪在幽冥世界。她像是流螢那般從你書窗底下飛過，點破蒼苔，最後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荒牆角落。”奇怪的語聲如同起伏跌蕩的音符。“你真是罪孽滔滔、惡貫滿盈的魔鬼，竟已此等尖酸刻薄、刁鑽毒辣的言語侮蔑你的表姐！”燕北飛狂妄的冷笑道：“你這負心薄倖、見異思遷的畜生，你需要我時便油嘴滑舌、花言巧語的撥弄我的芳心，你嫌棄我時便絕情絕義、狼心狗肺的把我推下懸崖。”

煙雨軒主冷哼兩聲道：“荒謬之言，荒唐之辭！”燕北飛深深地嘆息道：“倘若你肯回首桃源而又覺路途渺茫時，我可以重新為你開啟閨門。”眼中愛意濃濃、柔情無限。“我們的姻緣原是天註定，你欲聘、我願嫁，錦被遮蓋鴛鴦床。”煙雨軒主淡淡地冷哼道：“我只願你自此循規蹈矩、遵紀守法！風中之燭，西下夕陽，昏暮年紀，別再跟我明裡暗裡的耍陰謀詭計。”

燕北飛臉上的悲哀之色格外濃烈，似空樓中的悽慘之月，古殿裡的蕭瑟之曲，宛似夢中數度繁華之殘敗，恰如荒原滿耳暮笳之哀聲。猶勝寒江玉蕭淪落天涯盡頭，再也尋不見有人願為她駐馬觀花。“表姐已前朝國破，難道不該我江山易主？難道你還要揪著心在她回憶的心湖裡泛浮槎？我花枝般女兒之身為你這畜生將年華盡擱，無名無份的，你耽誤我多年總該付出沉重的代價補償我吧！”手指他腦門道：“只有你的大河水滿，方能保障我小河裡的源泉。”

煙雨軒主拂袖冷哼道：“你為何要把生命文學社的成員趕盡殺絕？”燕北飛揮掌將結實的紫檀桌震得粉碎道：“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跟我理論，何謂趕盡殺絕？你是生命文學社的社長生命火，但你手下的『生命諸子』三個成群、五個作堆，難有豐功偉績！我是不願你把全部心事放在必沉的小舟上。”煙雨軒主怒刮燕北飛兩耳光道：“強詞奪理，告訴我你殺害柔弱善良的喬鶯的理由！”燕北飛冷漠地苦笑道：“我討厭國色天姿的她時時刻刻陪你工作！”

煙雨軒主臉上的殺機漸漸消散道：“你回崑崙山修仙參道吧，別再留戀紅塵，或許你終有得成正果之日！”燕北飛捧起半邊浮腫的臉瘋笑道：“我是螻蟻之命，我隨啼隨哭，你隨打隨罵便是。”煙雨軒主痛苦地搖頭道：“告訴我誰是主宰你們的神主？”燕北飛猛地撲進他懷裡放聲痛哭道：“金子需要金子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