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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語絲不由地想。

語絲來到湖邊,想起了從前。

紅姑和爺爺的事情,她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畢竟,梁語絲是個單純的孩子,長在深山裡,還真沒想過自己的爺爺和紅姑會有什麼事情。

那一次,她撞破了他們的姦情,心碎了,眼淚出來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姦情,只是梁語絲自己給它加上去的,一個不好的由頭。要知道,人們遇見不好的事情之後,總是不想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總是以為別人才是錯的,梁語絲也不例外。

那一天,就如往常一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湖邊練功,湖中漫步還只是一個構想,她迫不及待要將它塑造得完美。

黑暗裡,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說話。“紅妹啊,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一個女聲,似乎十分地糾結。“白大哥,你知道我不能的。”

好吧,梁語絲承認,雖然她從小生活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但人的八卦精神是與生俱來的,絕不能因為她的年紀小、生活環境艱苦就剝奪了我的這項權利。

但是,她發誓,如果早知道她會聽到這麼令自己難過的事,她保證她會扭頭就走,不再幹這猥瑣的偷聽之事。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你知道她聽到了什麼嗎?

原來爺爺喜歡紅姑,紅姑也愛著爺爺。在梁語絲後來出山以後,她驀然發覺爺爺也不是那麼老。他頭髮沒白,背也沒駝,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皺紋,與街上那些孩童的爺爺一點也不同。紅姑呢,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叫她姑姑,但是她美若朝霞,年華如畫,似乎只能做我的姐姐。他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呢?是我一直想將爺爺佔為己有的心理在作祟吧。

或許,他只是願意自己叫他爺爺而已。

梁語絲承認,在她有記憶起的時候,爺爺就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他一手將自己帶大,吃飯的時候帶著,喝茶的時候帶著,看書的時候帶著,採藥的時候帶著,練武的時候帶著梁語絲以為,自己和他是一體的,直到有一天紅姑的到來。

紅姑和遙止一樣,也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好巧的是,也是她首先發現的。不過紅姑的待遇和遙止可不盡一樣,遙止是經我跪了好幾天才有的救。紅姑呢,在我叫來爺爺之後,在爺爺抱起她之後,語絲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驚訝的,痴痴的,落寞的,痛苦的,彷彿都有。語絲見爺爺好久不動,就蹬著小短腿跑過去提醒爺爺這位姐姐傷很重需要急救。雖然她的目的是跑過去見一下這位令爺爺如此不淡定的女子是何方神聖,但是爺爺也不用這樣,理都不理自己就直接抱著她走入書房吧。

在爺爺不理我走過我身邊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那風,是鹹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流淚,那淚是,爺爺的。梁語絲站在原地,木木地看著他們遠去,那女子淺綠的衣衫上凝結著紅色的血,素色的繡花鞋格外那麼刺眼。她吸了一口氣,經脈盡斷,毒入骨髓,此女子沒救也。

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爺爺是那麼的執著,幾天幾夜不睡覺,守著那姑娘。她第一次看到爺爺這樣廢寢忘食,只是為了一個姑娘。後來在爺爺外出的時候,換語絲一動不動地守著那姑娘。

語絲盯著那姑娘蒼白的臉,想象著她腰若無骨的曲線,臉一瞬間紅了。不是因為自己突然間意識到了羞恥,而是不敢唐突佳人。

她一面熬藥,一面腹誹,女人啊,還是長得美貌些才是好的。看吧,這麼一個從天而降的女子,在一瞬間抓走了爺爺的心思,讓一貫淡泊的爺爺出了山去尋找那些傳說中的能令斷玉生肌的靈藥。臨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語絲準時喂藥準時為她洗漱一刻不離地守著她。

雖然語絲對此十分的不情願,但也知人命關天,如果她一個不屑,損失的可能就是三條人命了。自己雖是爺爺一手帶大的,但也沒有任何懷疑,如果我因為疏忽導致這本來就命懸一線的姑娘香消玉殞,爺爺會在跟隨她而去之前先結果了自己。沒辦法,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有人疼有人愛但是毫無安全感的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爺爺終於回來了。他鬍子拉雜,滿身髒汙,一臉疲憊,當他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身後也跟隨著他一路的風塵。

語絲認得他的眼睛,此刻充滿了興奮。她看著他默不作聲的煎藥,轉身走進地窖。時間太久了,語絲怕這姑娘熬不住,早已將她移到地窖裡,希望寒冰床能夠助她挺過這一關。

語絲知道,爺爺會感激的,這寒冰床是我的寶貝,平時連他自己也輕易不讓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