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置可否。聰明的劉改芸,這句話說得多麼精彩,怨不得大學生會愛上她。
劉改芸笑了說:“成波你不要再苦自己了,你是個好人,早該有自己的幸福。”
水成波轉過臉,他彷彿看到了許多年前,如鮮花怒放般的劉改芸,還是那麼善良,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
“改芸。”
“成波。”
“我那樣做,對嗎? ”水成波皺了一下眉頭,“她還是我的學生。”
“我相信你的決斷,老師找學生的例子,你知道的比我多,只要兩人相愛,什麼都不是障礙。”
劉改芸戛然而止,她感到羞澀,這話,是說成波呢,還是說自己的昨天呢。
“改芸! ”水成波的呼喚裡有感激也有敬佩。
“你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這句話,我還記在本本上,只要是一條陽關大道,是自己選定的目標,你就走下去吧,成波,你可再沒幾個二十年了。”
水成波點點頭。
劉改芸又是一陣輕鬆,她明白,水成波從自己這裡收穫了理解和勇氣,她以這種方式回報了水成波。
人哪,需要衝破的囚籠有多少呀?
他們像兄妹那樣,無拘無束,心領神會地說話。
水成波告訴她,他的生活要發生轉折了,他準備帶上從從去深圳發展。“我不能天橋把式,光說不練,我也去商海中撲騰撲騰,成敗放在其次。”
劉改芸並不驚訝,彷彿十分順理成章:“這才叫光景,說不定,還要飄洋過海呢,人家王昭君一個女子都敢出國,咱們如今還怕甚。”
水成波由衷地哈哈大笑。
“改芸,等我刨鬧好了,請你和海海去外面看看! ”
劉改芸說:“只要你請,我們就去,深圳也不是刀山火海,咋不敢去。”
兩個人舒暢地笑了。
“你打算甚時候走? ”
“明年春天。”
改芸點點頭:“從從受過治了,她會珍惜你給她的感情。”
“你相信? ”
“我相信,因為我也是女人哪。”
成波又笑了。
這是劉改芸多年聽到的,難得的幾次笑。
“改芸,我託你辦件事哇。”水成波關注地說。
“託我? ”
“只有你才行。”
“甚事? ”
“當小學校長。”
“我? ”
“我物色的人沒錯,改芸,你的實際程度並不低,只是沒有機會發揮出來。下個月,旗裡有個師資培訓班,我和鄉里說好了,你去進修,你大伯的錢用上用不上,咱們的學校非蓋成不可,它不能沒個領導。”
“我行嗎? ”
“一定行,改芸,眼前,還輪不到咱這村小學分配師範畢業生,只能就地取材,為了全村這群娃娃,你也得幹。”
劉改芸沉默了,她料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之路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讓我想想。”她說。
“不能想,你只能去幹,不要留偷跑的路。”
“那我就試試。”
“不能試,是正式幹,你要破釜沉舟,義無反顧。”
劉改芸只好點下頭:“幹哇,也是老馬學躥了。”
“老馬才識途。”
兩個人會心地一笑。
“過兩天,村民大會就宣佈這件事。”
劉改芸向水成波望了深深的一眼,就跟他告別了。
她走在路上,玩味著同成波的交談,一種莫名的失落和孤獨湧上心頭,從此,她將同水成波把最後的一縷溫情斬斷,也許,從此以後,她在芨芨灘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推心置腹地促膝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