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方帶有輪迴的經驗,金色雨水的效果讓二人沒有任何交流就默然理解了對方所經歷的一切。
兩人在金色的湖水上舞蹈,長劍和無奏劃過湖面,獸和獵人穿過亞南的小巷,狂風切碎了小巷上重疊融合的畸形,吹散了獵人使徒每次醒來的小屋。獵人一把抓住獸的面部,將他用力砸向自己躺過無數次的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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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從金色的雨幕中滾出,巨大的斧刃衝破雨幕砍下,黑夜之中的小巷堆積著無數使徒的屍體,遠處的高樓突然刺出密集的紅色尖刺,在爆破的煙塵中高樓朝獸和獵人的位置倒下,斷裂的高樓遮蔽了天空,在地上砸出驚天巨響後露出了晴空中的一輪烈日,繁雜的行人和車流在街上行走,彷彿沒有看見在街道中心廝殺的獸和獵人,面不改色地被餘波撕裂成零散的碎片。
雨水不斷潑灑在空中,沒飛多遠就融入了厚重的雨幕。肅殺的風暴攪亂了暴雨,切開了獸的黑霧,砍中了獸的身體。
“為什麼?我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一切都如計劃進行,你的力量已經被削弱至最低,為什麼你還能活著?你怎麼還能堅持至此?”獵人咆哮著,手中刀刃速度更快,似乎要榨乾這個身體最後的底力一般朝獸發動了更猛烈的攻勢。
渾身是傷的獸猛地急停,一地的碎肉和泥水被剷起,獸順手抄起地上的匕首,薄薄的黑色霧刀被沉重的斧刃打散後勢不減砍入獸的胸口,獸用後腳跟死死撐住了身體,往前一步將閃著怪異光芒的匕首插入了獵人的胸口。
血色剪影停頓在了原地,背後生長出的人影瘋狂地掙扎著一個個消散,刺耳的尖叫聲中不知道參雜著絕望還是欣喜。
金色的暴雨完全沖刷掉了獸身上的黑霧,露出了滿臉雨水的使徒。隨著黑霧被雨水衝散,他胸前猙獰的傷口也不再自愈,但顧問給予的無心木偶發揮了作用,硬生生吊住了他的性命。
“這樣……我們就能真正地死去?”獵人使徒的身體愈加乾癟,他的聲音愈發疲憊:“希望這次,我不會再度醒來……”
隨著獵人使徒的軀殼重重倒在地上,天上的暴雨也逐漸變小,新生的“神”收起了自己的權柄,在天空中收縮著自己漂浮在身邊的詭異器官。
使徒捂著胸前的血肉模糊的傷口,硬生生站著沒有倒下。道具欄裡的無心木偶不斷碎裂,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接下來,只剩最後一步了。
強烈的既視感籠罩了他的視野,讓他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我知道我最後會怎麼樣了。這是每一個’我’曾經經歷過的,也會是我接下來要承受的。”使徒捂著額頭的手放下,“不過好在已經不會再輪迴了,這個接力將會以我作為終點。”
“你會怎麼樣?”顧問站起身,他聽從了骨先森的告誡沒有去看天上的“神”,但他看到使徒在直直往那個方向走去,他忍不住高聲問道。
“我……會被所有人遺忘,就像顧問你之前遇到的那樣,只不過更加徹底,不止是過去,我的現在、將來也會被所有人徹底遺忘……最後在荒郊野外自殺。”使徒苦笑道,“不過這是我必須去做的,因為只有身為無名之獸的我能做到。”
顧問沉默了一會,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做?”
使徒堅定地說道:“我必須這麼做。我喜歡你們所有人……所以我必須去保護你們,讓一切恢復正常。”
顧問看著他,思考了一會後說道:“……看來我是勸不住你了。既然你真的要走了,那起碼趁著我們都記得你的這段時間跟我們所有人道個別吧。”
使徒愣了一下,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抱歉我沒想哭的,還想著帥一點和你們告別……”他的聲音因為哭腔有些難聽,但是還是笑著走了過來,先給了骨先森一個擁抱,然後走過去扶起了疫醫和庫鉑,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擁抱,疫醫哭鬧著不想讓使徒離開,庫鉑只是在自責自己沒法保護使徒,使徒滿臉是淚地苦笑著:“謝謝你們,至少我覺得我的人生確實是有價值的。”
顧問對著他張開了雙臂。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肉麻的方式的。”使徒笑著和顧問擁抱,顧問拍了拍他的背:“永別了。”
隨即顧問往後退了一步,而使徒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行動。
不僅是他,疫醫和庫鉑也是一臉的疑惑和不安,他們的身體被固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顧問!”骨先森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很抱歉用這種形式控制住你們,不過也只有這種形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