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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時候,車廂箱籠倒地的碎片中,三十六口男女老幼被兇獸啃食得只剩白骨。

他去找父親理論,被扔進燕家祠堂的時候,父親打在他胸前,震斷了兩根肋骨的那一掌。

還有夏平生將他從祠堂廢墟中找出來的時候,眾人發現“泰初錘”竟已和他結契,父親眼中不會錯認的對他的殺意。

大家都以為燕家祠堂坍塌,是因為鎮府之寶“泰初錘”找到了本命之主,釋放出的能量失控造成的。

但是燕開庭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他只要稍微想一想那晚,血液裡就有按捺不住的沸騰和咆哮。有時候他會整晚整晚地夢見慘烈廝殺的戰場,肩並肩背靠背但是沒有面目的同袍,還有前方黑潮般席捲而來的魔物。

相形之下,大陸城市每隔三、五年就會發生一次的“逢魔時刻”就只像潺潺溪流了。

他已經很久不去回憶過去。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往事攔也攔不住地浮起來,那段缺失的記憶卻仍然沒有蹤影,只有留下的可怖陰影依然如故。但是即使親近如付明軒,他也不願意訴說,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太過軟弱,也會恐懼再次給親近的人帶去災厄。

燕開庭重重吐了一口氣,鼻息間噴出一小團帶著紫電的雷火,“生活就是狗孃養的。”

付明軒注視著那團雷火凝定在空中,緩緩燃燒直至熄滅,“雷火大道嗎?這條路不好走呢。”

燕開庭道:“不比你劍修之路險峻,而且我過不了離障這關的話,什麼道都是看得見摸不著。話說回來,你的號不該是隨便取的吧?寒洲是什麼意思?”

越是真正道門,號就越是講究,哪怕沒有名號,也不能像凡俗散修什麼威風叫什麼。

付明軒道:“我的劍意,一劍光寒十九洲。”

燕開庭愕然,“這天下地分九州,哪來的十九州?”

付明軒在他旁邊也仰躺下來,抬手指了指天空,道:“此世界外或許另有世界呢,說不定就有十九洲。”

第十七章 一石數鳥

“道典中記載,在天人還往來此界的時候,建木就是他們上下的通道。這麼說的話,如果上界不僅僅是天空之城,也有陸地大河,應該比我們這九州大吧?”

燕開庭說著,露出神往之色,“你看,從這裡望上去,天空就像無盡高遠,那麼在它覆蓋下的大地又是何等廣袤遼闊。明軒,你這些年走過了不少地方吧?”

“除了鄂、西兩州,其餘都曾踏足。不過外出大多有師門任務,去的也是宗派山門、修士城市,要麼就是一些秘境,只能走馬觀花了。”

燕開庭忽然想到一事,問:“你這次會待多久?”

付明軒低低道:“我這次回來是要舉家遷往師門所在地。”

兩人全都沉默了。

過了許久,燕開庭道:“仙門之地的環境應是極好的,乾孃也能和你們團聚了吧?”他口中的乾孃就是付夫人,她本是南方人,年事漸高後愈發不適應北地的冬天,最近幾年都有大半年時間要回孃家調養。

付明軒神色一動,轉頭看了看燕開庭,像是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只道:“是。”

燕開庭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一手枕在腦後,望著頭頂星空,“待此間事了,我也要出去看看,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雍州。”

隨即,付明軒接過話題,轉到白天的事情上。目前關於此事的訊息並未擴散,玉京城裡幾乎沒有人議論。

塗家在塗玉永回去後,就立即對外封了口,現在一點動靜沒有。當時惟一出頭,還明顯攀扯燕開庭的人是塗玉容,想必塗家家主正頭疼無比。

燕家這邊向來是只有夏平生不管事的時候,才會翻出風浪,他既然已經出面,自然也傳不出亂七八糟的閒話。但幾乎可以肯定,夏平生同樣不會對胡東來做什麼。畢竟胡東來除了事發時也在“銷金舫”上外,並無明面上的把柄。

至於當時在場的一些本地小家族成員,不管是事先安排的釘子,還是僅僅適逢其會,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而夏平生去見過談嚮應後,就約了塗、付、陸三家大總管級人物碰面,由頭是“逢魔時刻”的各項防禦安排。很顯然,在即將到來的生死關頭面前,一致對外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樣的內訌都要放一放。

燕開庭聽完,算了算時間,夏平生應是一回城就跑來教訓了他一頓,一時間心裡百味摻雜。

不過出於大局考慮,“逢魔時刻”前夕不合適家族互相攻訐,更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