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站在廊下,“祖父。”
“鄴少城主走了?”宋老太爺明知故問。
“是的。”
“他和你說了什麼?”宋老太爺渾濁的眼睛裡精光閃動。
“他是來辭行的。”宋箬溪淡淡地道。
宋老太爺喜形於色,“他要去哪裡?”
看到宋老太爺臉上的喜色,宋箬溪垂下眼瞼,道:“他要回去跟著神僧繼續參悟佛法,精進修行。”
宋箬溪的話令宋老太爺的喜色消失不見,臉陰沉了下去,轉身進了書房。宋箬溪自然不會跟著進去自討沒趣,可香繡和青荷不知道被宋老太爺弄到哪裡去端糕點去了,只得找到在書房打掃的小丫鬟,“看到香繡和青荷,就告訴她們,我已經回院子。”
“奴婢會轉告香繡姐姐和青荷姐姐的。”小丫鬟乖巧地屈膝應道。
宋箬溪徑直回了竹隱院,過了一會,香繡和青荷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她遺忘在外院書房的那本經書。
宋箬溪拿過經書,隨意地翻看了一下,就放進了檀木錦盒內,她不是鄴疏華,沒有那麼虔誠。
翌日一早,宋箬溪梳洗完畢,換上方便騎馬的衣裙,到竹隱院正院給紀芸請了安,用過早飯後,就帶著香繡青荷坐著馬車前往馬場。
下了馬車,宋箬溪就看到身穿紫色勁裝的上官墨詢站在一棵樹下,在他身邊是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
小木子把馬鞍放在雪蹄背上。
宋箬溪牽著馬走了過去,離上官墨詢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取下覆在臉上的面紗,問道:“墨詢,我們來比賽一場如何?”
上官墨詢看著一身火紅衣裙的宋箬溪,蹙了蹙眉,這樣濃烈豔麗裝扮與她平常清雅出塵打扮大相徑庭,給人一種要燃燒一切,要摧毀一切的感覺,心中隱約感到不安,眸色沉了幾分,問道:“你要我過來,是要跟我比賽?”
“等比賽完了,我再跟你說事。”宋箬溪翻身上馬,左手抓著韁繩,右手持馬鞭,用馬鞭指著遠處的石亭,“誰先跑到那裡,就算誰贏。”
上官墨詢眸光閃爍,眼神複雜,但什麼都沒有說,翻身上了馬。
“開始吧!”宋箬溪的馬象箭一樣飛馳出去。
上官墨詢緊跟了上去,可沒有超越她,始終與她保持在兩個馬身的距離。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周圍的景物在飛馳,宋箬溪跑得暢快,胸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過。
上官墨詢看著前面騎在馬上,宛如天邊的流雲的少女,滿腹狐疑,他以為她不會再見他,可是她不但見他,還似乎把那天的事全忘了,這短短數日,又發生了什麼事?
“丫頭,你要做什麼?”跑了一段路後,突然上官墨詢看宋箬溪踢掉了腳蹬,驚恐地問道。
宋箬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更沒有勒停馬,反而揮鞭催馬快跑,還將兩條腿挪到一側,鬆開了韁繩,側坐在馬背上,似乎想要從馬上跳下來。
“丫頭,你不要亂來,跳下去會摔死你的。”上官墨詢被宋箬溪的危險動作嚇得魂飛天外,甩開腳蹬,手一按馬鞍,飛身掠起,直撲向宋箬溪。
上官墨詢長臂一伸,將宋箬溪抱入懷中,一個轉身,從半空,徐徐落下,穩穩地站在平地上。
“你瘋了!你不要命了!”上官墨詢臉色發青,心跳加速,衝著宋箬溪氣急敗壞吼道。
“如果我摔死了,你會不會難過?”被他摟在懷裡的少女面無懼色,笑意盈盈,眼眸亮如星辰地看著他。
上官墨詢微怔,鬆開雙手,想要退開,卻發現,宋箬溪雙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襟,皺了皺眉,“放手。”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上官墨詢冷聲道:“不會難過,你要自尋短見,死了活該。”
“既然我死了活該,那剛才你還救我做什麼?”宋箬溪沒有被他的話給氣到,笑著挑眉問道。
上官墨詢將宋箬溪的雙手用力地拉開,向後退了兩步,迴避了她的問題。
“你根本就捨不得我死。”宋箬溪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明眸流轉,“我可以確定你是喜歡我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不惜拿自己的命來冒險?”上官墨詢眸含怒意,盯著宋箬溪,臉色更顯陰沉。
“我這不叫冒險,我這叫試探。”宋箬溪為確定了上官墨詢的真心,洋洋得意地笑了。
上官墨詢向後又退開一步,勾唇冷笑,“宋箬溪,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是看在大嫂和綮顏的面子上,才會出手保護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