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王山林說:“保林派的居然敢過來打伏擊?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我瞪著他一言不發。
王山林打量了一下怡巧,臉上露出了一陣讓人噁心的壞笑:“呵呵,還有個這麼俊俏的大姑娘啊。你們三個還真是有一套啊。”
然後走上來居然想摸怡巧的臉,旁邊幾個他的狗腿子也壞笑了起來。
我心中想老子和他們拼了,拼死一條命也不能讓王山林摸到怡巧。
正當我要鬆開趙德民撲上去,怡巧已經一口痰吐向了王山林的臉。
王山林一閃沒有閃過去,臉色大變,退後了幾步,罵道:“臭婊子,找死。”然後掃了四周的幾個人一眼,慢慢的說:“打死他們!”
話還沒說完,頭頂上幾個照明彈就閃了起來,把這個地方照得一片通明,同時好幾個巨大的喇叭就喊了起來:“所有人放下武器!要文鬥不要武鬥!我是陳景強!再說一遍,所有人放下武器!我是陳景強!再開一槍者以殺人罪論處!放下武器!”
同時看到遠處有幾個紅衛兵向我們這邊跑來,而槍聲也居然很快的停止了。陳景強是南海造反派最大的頭頭,是南海革命委員會的主任,所有的紅衛兵大隊都是他給授銜的。所以陳景強這個名字,在所有紅衛兵心中都相當有分量的。不過,南海的武鬥也是陳景強默許的,因為他曾經給我們保林派開過會,傳達過中央的意思,要以武鬥來制止武鬥!對方攻擊,一定要回擊來捍衛自己的革命思想!
王山林恨恨的盯著我和怡巧,說:“龜兒子,算你們好運!下次不要讓我碰到!”
而這時,二樓騰的一下冒出了火焰,我妹妹的房間燒著了。
隨後萬海濤被一個人架了下來,萬海濤鼻青臉腫的看了我一眼,對王山林說:“這小子,我認識,是那女的哥。”
王山林居然哈哈一笑,對著我猙獰的嘲笑了一下,說:“小子,你來晚了。”
那幾個紅衛兵已經跑了過來,帶著紅袖標,那袖標一看就知道是南海造反革命總部的。衝我們喊道:“統統放下武器!要文鬥不要武鬥!”
王山林首先把自己手中的槍一丟,說:“我們沒開過槍。”
二樓的火光沖天,轉眼這個木質的小樓就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我的妹妹就消失在這片大火中。
而我的仇恨,也如同這片大火一樣,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冒死記錄第三部《格局》(3)
三、發覺自己有些怪異
這場武鬥就沒有什麼結果的終止了,我們這邊被打死了90多人,傷了100多人,而87派也是死了90多人,傷了100多人。大家似乎誰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只是丟了那麼條人命,以及留下了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兵工廠。林平文書記在陳景強的保護下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們保林派也從兵工廠中撤出來,一些送我們走的老工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落寞的神色。
我、龐怡巧、趙德民都歸隊了。趙德民算是命大,子彈擦著肺部過去,將身體穿了一個洞,不過還是屬於重傷,一直躺在醫院裡。怡巧負責照看他。我的腿也中了一槍,不過還好只是皮肉傷而已。
而我則一直陰沉著臉,心中的仇恨無時無刻都讓我胸膛想要爆炸,以至於怡巧每次看到我都覺得我很可怕。我想了一千種辦法怎麼才能宰掉王山林,但是都覺得可能殺不了他。而且,我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沒有碰到萬山林他們那夥人。
我晚上根本睡不著覺,除了想著這麼給妹妹報仇以外,我越發的懷疑這個世界不太正常,我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毫無意義的廝殺?真的是為了自己的社會主義理念嗎?我妹妹的死和王山林有直接關係,但是,難道這個世界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我身邊死去的同志們,包括87派死去的同志們,到底誰犯了罪?又到底犯了什麼罪?要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又會回憶起我媽媽給我講的歷史故事和中國的文化,現在好像這一切中國一代代流傳下來的東西都需要被推翻,被打倒,因為那些是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封建主義,資本主義的遺留物。我們的思想似乎要建立在嶄新的基礎上,但是,我看到的卻是破壞,破壞,不斷地破壞,而似乎沒有什麼新的東西被建立起來。但是,世界真的瘋狂了嗎?難道就沒有人透過這場破壞得到好處嗎?我覺得有問題,好像我們的遭遇有人在暗暗的得意,有人希望我們生活在混亂和絕望中。
可能是因為我妹妹的死,我覺得我好像有點脫離革命路線了,因為我開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