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我看要不你先去站第一班崗吧。”馮紹軍簡單安排了一下,原本他打算站第一班崗的,不過看曲明俊這個樣子,自己還是留在屋裡看著點兒他比較好,於是他安排王縉去了。
王縉點了點頭,看了看曲明俊死灰般的臉色沒敢多說話,順手回到自己床邊拿起帽子和武裝帶,到門口去接崗去了。
屋裡面的十幾個人進進出出的,都讓馮紹軍輕聲警告了一下,因此所有人的動作都輕柔了起來,幾個大老爺們搬凳子坐下都似乎拿出了訓練時拆卸地雷的柔和勁頭,生怕聲音過大吵了曲明俊。
崔澤愁眉苦臉地坐在曲明俊身邊,一會兒看看曲明俊,一會兒看看手錶,說點什麼吧不對,不說什麼傻待著也不對,完全手足無措的樣子。
馮紹軍觀察了一會兒曲明俊,示意他稍安勿躁,兩個人偷偷出門到外面抽菸去了。
雖然是十月末,但秋陽依然高照,空氣不冷不熱,算是石門難得的比較宜人的季節了。崔澤和馮紹軍坐在門口一側的晾衣架那邊商議了半天曲明俊的情況,王縉站崗也不甘寂寞,站在臺階上跟著插嘴湊熱鬧,不過最後三個人也沒商議出個所以然來,就是確定這小子肯定受到什麼打擊了。
假如樊少校在的話,恐怕倒是能看出點兒什麼來,崔澤和馮紹軍他們都不知道曲明俊大閱兵前被江安妮叫走的事情,要是他們知道前因後果,估計也能對症下藥,只可惜他們不知道。
晚飯曲明俊也沒去吃,就渾渾噩噩地似睡非睡趴在床上。崔澤專門跑到炊事班,讓他們做了一頓病號飯,不管這小子咋樣,就當他是病號算了。
可崔澤和馮紹軍勸了半天,曲明俊只是搖搖頭不吃,老六班的人都跑來了,最後閆衛東也驚動了,大家過來看曲明俊,可對著曲明俊現在的死樣子,無論是勸慰也罷,還是責罵也罷,都沒有任何用處。最後大家只好說讓崔澤他們多照應一下,就無可奈何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曲明俊趴在床上,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他的心裡面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懊悔、憤懣、恐懼、不甘……種種情緒攪在他的心裡,都攪成了一鍋粥,小丫頭俏俏在他的心中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重要過,假如自己不當這個兵,假如自己不參加閱兵,俏俏就不會要回國參加國慶慶典,就不會遇上飛機出事,假如自己當初參加了搜救隊,俏俏會不會更快的找到,是不是就不會變成植物人。這一切,是不是都怪自己?
自己來當這個兵,當出了什麼好歹?有成績嗎?有,可又能說明什麼呢?俏俏如今躺在病床上,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呢?
王縉這時突然“哐當”一聲衝進了宿舍,他的崗哨本來是半天,從下午正課時間開始一直到晚上八點,現在還沒到換崗的時間。就算到了換崗的時間,這小子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
“操。你他媽的……不會輕點兒啊。”崔澤再次被嚇了一跳,氣得張嘴就罵,罵了一半又自覺地把聲音降低了。
“曲哥,曲哥!”王縉根本不理他,一把就衝過去拉住曲明俊的肩膀,“阿姨的電話,你媽的電話,你快去接。”
崔澤本來剛想上來拉現在怎麼看動作怎麼不順眼的王縉,一聽到這個愣了一下,看了馮紹軍一眼,兩個人急忙上來一起勸曲明俊。
曲明俊被晃了半天才把視線聚焦到王縉臉上,聽清了王縉的話,什麼?誰的電話?媽媽的電話?哦,跟我有什麼關係。哦,原來是媽媽的電話,那,那會不會跟俏俏有關呢?
想到這裡,曲明俊突然找到魂了一般,“騰”一下就跳下了床,衝向中隊門口的值班室。
崔澤和馮紹軍王縉他們三個一時沒注意,王縉直接被曲明俊撞到桌子上,崔澤被拉了一個趔趄,馮紹軍則差點兒被凳子絆倒。
三個人面面相覷,崔澤和馮紹軍先跑了出去,王縉捂著腰眼“哎呦哎呦”的也急忙跟著跑了出去。
“俊俊?”任晴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
“媽。”曲明俊叫了一聲,突然悲從心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俊俊,你是不是知道俏俏的事情了?”任晴有些擔憂地問。
“嗯,是。”曲明俊聲音有些哽咽。
“唉。我今天接到江安傑的電話了,他跟我說了你給妮妮打電話的事情了。我就知道事情不好,果然。”任晴嘆了口氣。
“媽,都怪我。”曲明俊流著眼淚說,“假如我不當這個兵,不參加什麼閱兵。就不會出這個事情了。都怪我啊。”
“兒子,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