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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鳳逸對凡人,總有那麼一份輕蔑,一份牴觸,一份厭惡。

內心一記長嘆,龍林只望了那人一眼,目光又回到了鄭長風的臉上,聽到他那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見他滿臉的狐疑和不安,可解釋是沒有必要的;他的臉上在在是鄭重其事,聲音亦透露出嚴肅。

“大夫見過這些人,是否都安然無恙?”

欲擒故縱之招,龍林甚為擅長,一句話一個套,一句接一句便成了圈套。

“……你找他們有什麼事?”

醫者仁心卻非蠢人,這偏遠平靜的小城會突然爆發出原因不明的病疫,沒多久就來了兩個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外地人,現下又拿出了頗讓人費解的畫卷,這一切都令人覺得越發詭異了起來。

“你們究竟是從何而來,來此作甚?”鄭長風又往後退了一步,身體依然緊繃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然轉念一想,這黑衣人似乎與韓捕頭是舊識,韓喻飛他也是熟稔的,那麼這兩人或許並非是自己想像中,讓這座小城變成現在這般不堪的元兇。

鄭長風的思緒糾纏在了一起,他當然不可能想到眼前的這兩人,皆已活過千年,一人乃是法力無邊、無所不能的群鬼之王,另一人則返還仙籍不過幾日,算起來也是非人非仙,曖昧不明的存在。

周遭流淌著異樣不安的氣息,鄭長風一心戒備,雙眼緊盯著面前之人,他明白這來歷不明之人不簡單,說不定──還真是牛鬼蛇神。

面對戒心重重的醫者,龍林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沈穩,他既不逼近也不退後,臉上褪去了方才的嚴肅,一抹淡笑取而代之。

“鄭大夫想多了。不知大夫是否還記得上回我提及的尋人一事,尋了兩日,那人已有線索……實不相瞞,你為之命名的失心症或許就是他的所作所為。”

略略吃驚的,反而是一旁自始自終都袖手旁觀的鳳逸,他沒想到龍林會如此簡單就對一介凡人說出了惡鬼之事,不過一想到這人所犯下的三次逆天之罪,當下這話又不難理解了。

與人親近,為人付出,因人被貶,歸人之途,哪樣不是龍林君的喜好。

歸根究底,龍林君是無怨無悔甚至樂得返還仙籍,重歸人道的。

鳳逸的思緒就此打住,他倒想聽聽龍林究竟會怎樣解釋惡鬼惡行,又打算如何解釋兩人的身份。

然而,鳳逸還是料錯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實相告,我們兩人出自皇城,身負追捕萬惡要犯的重任,有訊息說他來到了此地,我們就追來了,但那惡徒擅長易容之術,不知現在是何模樣。他身上帶著一種奇毒,失心症正是毒發的模樣。”

這些話,鄭長風聽得一愣一愣,眼睛不住的眨動著,就連一旁置身事外的鳳逸也跟著怔住了,龍林這番話是他萬萬想不到的,這何止是找理由搪塞矇混,根本就是矇騙老實人哪!

龍林君這人,生就一副童叟無欺、人畜無害的相貌,除去了那身黑衣,若是換上一身華服,必定是位頗為出色的男子;鳳逸收回了驚訝,繼而笑而不語。

其實龍林說的沒錯,他倆的確是從凡人遙不可及無法進入的天上界而來,身負捕捉逃逸惡鬼的重任,會在這裡遇上惡鬼實屬巧合,然究竟是什麼樣的鬼,是否就是從鬼界逃出的那隻鬼,長相又如何,皆無從得知。

可能把這番欺人胡話說的面不改色、理直氣壯,足見這人本性之惡劣。

龍林繼續說道。

“那些畫是尋得此惡徒的線索,實不相瞞,那人喜歡以人試藥。”

“這、這和那些畫有關係嗎?”

按常理說來,鄭長風是不會相信這啼笑皆非的說辭的,聽著就像是江湖上小道傳聞,令人頓覺匪夷所思,然而,鳳逸出眾的外貌與獨特的氣質起了極大的作用。

任一人見了這位貴公子,直覺便是一位來頭不小、身份非凡之人,鄭長風也是如此,他聽著龍林的話,原本是滿心的疑惑,瞥眼見著了一旁的鳳逸,居然有了半信半疑之心。

說不定,這人說的是真的,畢竟這一說法也能解釋為何失心症突然而至又無藥可醫。

鄭長風緩了口氣,身子不再緊繃,臉色亦有了變化,他的眼神不住的往那些攤開的畫卷上瞥去,心中約莫有了數,不過他仍想聽聽看龍林的說法。

“這……”龍林微微一笑,似是故弄玄虛:“說來也是巧合,我倆初入城那日,大夫你不是帶回了一位姑娘嗎,我見她的模樣像極了那惡徒所制之毒藥發作時的症狀,就在城裡稍稍做了調查,知道有不少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