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突然被對方直呼其名,令天震子等人愕然。
這幾位修士是何人,為何知曉林一的名諱?是其仇家、故舊,還是因之前西溟海上的那番折騰,這才大名遠揚?
玉山島的幾位同伴心有不解之時,林一眉頭淺鎖,卻是不緊不慢出聲問道:“正是林某,不知這位道友來自何方,又有何見教?”
那老者並未答話,而是yīn測測地冷笑著,仿若看著死人一般的眼光漠然掠過水中的幾人,轉而與那為首的妖修說道:“幾位道友,還請幫我舒州拿下這小子,死活不論!事後,聞白子前輩當有重賞!”
“你我兩州交好,些許的小事,何足道哉!哈哈……”那為首的中年妖修倒是頗為的豪爽仗義!他哈哈大笑之後,又很隨意地一抖膀子,數尺長的牙棒隨之輕輕揮動,竟是發出“嗚”的風聲來。與其同時,餘下的幾位妖修雙眼放光,兇相畢露。
於木筏上的這夥人看來,水中的三男兩女與待宰羔羊沒甚分別。大湖浩淼無際,四下裡少見人蹤,順手滅了幾個夏州的修士倒也適逢其會。
見狀,天震子與紫玉師徒皆赫然變sè。困於這萬里濁湖之中,於絕望之時巧遇途徑此處的九州同道,本來是一樁幸事。而情形突變,轉眼便將橫禍臨頭,這下該如何是好?雖說彼此雙方皆被封住了修為,可架不住幾個妖修以力欺人。沒了法力護體,血肉之軀可承受不住那牙棒與刀劍的凌虐。
唉!這世事無常啊!無奈的暗歎了一聲,炎鑫那鬱郁的神sè中盡顯悲苦之意。碰上那小子便是厄運不斷,眼下又被其牽扯,悔不該踏上這仙境之行!
柳兮湖緊緊挨著師父,忐忑不安。而紫玉與天震子則是神情嚴峻,雙雙看向了眼下唯一可倚仗之人。危情一線,生死逆轉皆寄於林師弟、林道友一身。只不過,對方可是人多勢眾,他以己之力又可力挽狂瀾乎?
林一的神sè極為的沉靜,並未有所驚詫。他轉身看向天震子等人,不無深意地問道:“因我之故,才有這大禍臨頭。你等,可有悔意?”
炎鑫暗哼了一聲,柳兮湖神sè無助,紫玉與天震子卻是連忙說道:“禍福與共,同進同退……”
眸子中jīng光一閃,林一淡淡一笑。他轉向幾丈外的木筏,衝著那幾位磨刀霍霍之人搖搖頭,好似隨意地說道:“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何故如此相逼呢?”
“哼!小子,只怕你有所不知?我家祖師曾說過,寧殺錯勿放過,並非戲言!我舒州修士皆領命在身,殺你乃此行重任之一……”先前的老者冷笑著,輕輕擺手,木筏繼續划動起來。而那幾個妖修則是擺開了餓虎撲食的架勢,一個個獰笑不止。
面對如此情形,林一暗吁了下,心頭一陣發緊,殺意緩緩而起。
聞白子,你私yù作祟,恃強肆意欺我。打不過你,可我並不怕你!這仇怨已結,殺戮擋道,躲不過避不過,我唯有一路打殺過去!
木筏晃動了下,便往著水中的幾人靠近。
天震子顧不得許多,往前移動一步。他看了下身後之人,毫不遲疑地挺直了身軀,握緊了一雙大拳頭。其醜陋的神情之中,多了幾分的凜然氣概!
紫玉默不作聲,同樣毫無怯意。
恰於此時,渾濁的湖面上忽有一道水練轟然而起。隨之剎那,林一週身散發著凌厲的殺氣,已是手持五尺鐵棒破水而出。轉瞬之間,他躍至數丈高的半空之中。
不待敵手回過神來,林一人在半空,腳尖一點,快若驚鳥投林一般,直撲木筏而去。那幾個妖修下意識便揮動牙棒與刀劍攔阻,卻見他眸光炯炯,舌戰chūn雷般的一聲咋喝——找死!
間不容緩,林一猛地掄起玄金鐵棒狠狠砸下。這一刻,仿若狂瀾怒起,裹挾著迅猛而無從抵擋的氣勢,鋪天蓋地橫卷而去。
“轟、嘡啷、砰——”急促的巨響之中,又是慘呼聲起。那幾位妖修手中的牙棒與刀劍盡數被砸飛了出去,各自東倒西歪之際,林一已是趁勢落在木筏之上,不管不顧地揮舞手中的鐵棒橫掃八方。
一切不過是鵲起鵲落的工夫,有“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接連響起。幾丈大小的木筏怎奈得住林一這般的瘋狂,上面之人皆難以立足,一個接著一個被砸落了下去。
那為首的妖修於落水之際驚呼:“你是妖修?一家人不打一家人……”
木筏之上一掃而空,林一拎著鐵棒尚自不甘罷休。他衝向湖面,凌波而行,冷聲道:“借某人的話還你,去他孃的妖修,老子乃專打妖修之人……”說著話,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