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會去把脈,出不了什麼事。
歌藍點了點頭,衝他欠身行禮,回了船艙內。
管事惋惜的嘆了口氣,他一直管理著冉家水路上的生意,在冉氏族裡也算有些臉面的,他家裡有兩個兒子,小兒子與歌藍歲數差不多,歌藍一上船,他便注意到了,想觀察幾日,若是覺著不錯便請主子說給他家的二小子。
可惜了,歌藍什麼都好,就是個啞巴。
管事家也算不錯,但常年忙於生意,家中主婦不僅僅要能照顧後院,還要能夠處理商婦之間的交際,歌藍不能說話,這是一個致命的缺陷,不會所有人都願意與她用寫字來交流的。
可以說,稍微有一點點的地位的人,哪怕就是院子裡稍有能力的管事之子,都需要家中婦人有處好人際關係的能力,像歌藍這樣的,恐怕最終只能嫁給莊稼漢子。
歌藍進了船艙內,正遇上冉美玉的貼身侍婢璧兒。璧兒在冉美玉身邊的時間不算短,她也一向自負聰明,卻一直對歌藍敬而遠之,她是看著歌藍與高氏那樣精明的人周旋,若不是中間出了意外,導致歌藍失去了兩年的時間,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歌藍姐姐。”璧兒微一欠身行禮,抬眼卻看見歌藍也消瘦許多,面色沒有多少血色,想來也是因為這幾日有些暈船。
歌藍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欠身還禮,便往自己的房間裡去。
璧兒對歌藍這些日的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十七娘和十八娘已經水火不容了,歌藍作為十七娘的貼身侍婢,一路上對十八娘卻諸多照顧,比她這個真正的貼身侍婢還細緻周到,難道是想投靠高氏?
璧兒捏了捏有些暈漲的腦袋,許是避些天風浪太大,她這個從小在水邊長大的人居然也暈船了,怪不得十八娘吐的那樣厲害。
蘇州城內的小河從來不會有什麼大風浪,因此這幾暈船,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也都不太嚴重,只有十八娘體弱,情況最糟糕。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任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暈船”,不過是歌藍從一開始就佈下的局,她從一上穿,就幫著打理冉美玉的起居,一直都妥妥帖帖,所以即便後冉美玉和她的侍婢有些“暈船”,也不會有人疑。
最後一天了……
歌藍關上門,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小布包,裡面包裹著一隻紅色瓷瓶,那紅色如血般,彷彿在警告著裡面東西的危險,解開旁邊白疊布裹著的東西,露出了白瓷針筒。
她握著那隻瓷瓶,眼眸滿是狠戾,唇角卻泛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高氏……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必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江風中的溫度漸漸散去,隨著夜深,船隻也離蘇州越來越近。
夜漏更深。
歌藍的房門輕輕開啟,腳步輕且快速的走到船艙中央,用髮簪輕輕挑開門閂,閃身入內。
將一盞角燈點亮,然後放在矮几之上,這樣外面便不會看清楚屋內的影子。
歌藍輕輕坐在床榻,冉美玉忽然睜開眼睛,驚恐的盯著她,彷彿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我不會傷害你,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歌藍冷不丁的開口說話,更下的冉美玉一個激靈。
一個啞巴忽然開口說話,並且歌藍的聲音很粗很沙啞,有些偏中性。
第293章謀變
冉美玉看著歌藍的樣子,實在不相信從她口中能聽到什麼好訊息。
“想必你已知道自己被許給了崔氏二十一郎吧。”歌藍面上帶著淺淡的笑意,聲線輕飄飄的道,“是悲?是喜?”
冉美玉被她這麼一問,昏昏沉沉的腦袋裡頓時明白一件事情,崔二十一郎雖然出身顯貴,但是遠遠比不上蕭頌,蕭頌不僅僅出身貴族,家中的權勢也顯赫,再論手段,崔二十一郎都比不上他,而在這種情形下讓畏冉顏如虎的冉美玉嫁到長安去,一輩子都活在驚恐之下,她怎麼敢……
歌藍見她懂了,不禁輕輕一笑,“十八娘也是聰敏之人,奴婢今兒想告訴您的便是這樁好訊息。”停頓了一下,歌藍略顯中性的聲音竟是萬分柔和,“您很快便會解脫的。”
歌藍伸手輕輕覆上冉美玉的口鼻,在冉美玉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之前,便沉沉睡去。
仔細算來,歌藍與冉美玉並沒有多大仇怨,所以她也不會選擇像冉顏那樣給僅僅給冉美玉一個驚嚇,她所要的其實更簡單,就是冉美玉的命,就是高氏的眼淚和反擊。
要怪,就只能怪你投錯了胎!
歌藍從袖中取出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