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斷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牽扯不清的退路。
“阿顏說得對。”冉雲生口中泛出苦澀,“但是我畢竟對爾冬做了那樣的事情,雖說以她的才貌,倒也能尋個好人家,只怕她未來的夫君知道她不是處子心生芥蒂。”
冉雲生一向是以己度人,如果他自己的夫人在嫁給他之前失身,可能會原諒,但心裡總不會舒服。
冉顏面上笑容妍妍,她很欣賞冉雲生重情義,這若是擱了別人家,也不過就是睡了個侍婢而已,該抬房的抬房,該打發的打發,哪裡會有人肯這樣為一個奴婢憂心忡忡?
“剛才爾冬也是求你不要娶她吧?”冉顏道。
冉雲生奇怪道,“你怎麼知道?”爾冬不願為妻,卻甘願做妾。冉雲生明白爾冬這是為了他好,爾冬不但沒有孃家,而且目前身為賤藉,想在膠藉尚且還要花一番功夫,更逞論將來還要做掌家夫人,在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單單是出身就很難鎮住底下的僕婢,何況,爾冬又不是擁有不可置疑的才能。
“她說不願做妻,我只道是因為她心中有人,越發愧疚,所以許諾幫她脫離賤藉,將來還會給一份豐厚的嫁妝,這樣也能緩解她未來夫家的不滿。”冉雲生明白這個世界有多現實,爾冬的身份嫁不到多麼高的門第,因此一筆豐厚的錢財基本可以抵消她的不潔,但冉雲生想的是,既然是兩情相悅,多多少少還會在意。
沉吟了一下,冉雲生滿臉疑惑的道,“可是她又拒絕,非要做妾,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一個“情”字?若不是一心為了冉雲生,哪個女子放著正妻之位不要,非去做妾?
“十哥是當局者迷了吧……”冉顏正要繼續說,外面卻傳來晚綠的聲音,“娘子!娘子!”
冉顏回過頭,見她不安的站在門外,氣喘吁吁的道,“娘子,聞喜縣主不見了!”
“進來回話,怎麼回事?”冉顏微微蹙眉,這才不到半個時辰,怎麼一個大活人就能不見?
晚綠疾步走近,躬身道,“奴婢聽娘子的吩咐,遣人去請茜娘多拔幾個護院來,才走開幾步,回來的時候,門口的侍婢都被打暈過去,屋裡也沒有了人。”正常說“李婉平”那一人格既然確定不需要硬碰硬,所以不再出現,可能是另外一個獸性人格不知為何忽然出現,“這麼說,是在府裡不見了?”冉顏問道。
“是。”晚綠有些不安,因為那兩名侍婢被砸的可不輕,根本看不出來那個柔柔弱弱,連說話都極小聲的聞喜縣主居然能下這樣的狠手,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再傷害其他人?
“十哥,我想請你幫個忙。”冉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冉雲生道,“莫要見外,說就是了。”“請你找些可信之人,在府內偷偷搜尋一個與我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子,最好能不洩露出去。”冉顏道。
“好。”冉雲生也未曾問發生何事,便先出去吩咐找人。
人格的出現和轉換,沒有必然的關係,有可能是受到某種刺激,處於保護角色的人格才會出現,就經如冉顏用銀針威脅她的生命,也有可能想出現就出現,根本不需要什麼外力作用。
所以並不能和邏輯去推論,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在並不大的冉府內尋了一日,居然無果!天色漸晚,府內燃起了燈籠,燈火通明,那些人還在暗暗搜查。
因著天晚了,冉顏也不便一直賴在冉雲生那裡不走,還要與邢娘商量明日見蕭老太太的禮節等問題,於是便返回和雅居等訊息。
明月高懸,長安城內大部分積雪被掃乾淨,而城外卻是銀裝素裹,映著月光,一切清晰可見。
一襲黑色寬袍的男子,身上披著白色狐狸裘,衣帶之上繡著銀色纏枝瑤草,在月光下隨著動作閃爍,猶如星辰。
那人捂著心口,彷彿痛苦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白色的霧花從他口中湧出,在垂落的烏髮上結成了淺淺的霜。他越走,步履越是蹣跚,最終噗通一聲倒在雪地裡,雪花四濺,周圍寂寂無人,只有遙遠的地方隱隱傳來狼嚎聲。
他擰眉聽著這個聲音,眼中越發迷茫。
冉府,和雅居內。
寢房裡生了火盆,冉顏就著燈火看書,邢娘勸道,“娘子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冉顏何嘗不想睡,只是她根本沒有絲毫睡意,回想從前種種,她很少有像現在這樣心緒不穩的時候。
“娘子這裡面的藥瓶少了一個紅瓶子呢?是用完了?”晚綠正帶著手套在收拾冉顏的藥箱,冉顏曾交代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