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抓住一名士子打扮的人問道,“這位小哥,敢問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啊,前街那邊都沸騰了,有位娘子在酒樓裡被殺害,那娘子可是長安首富竇允的女兒!”那士子說罷便甩開劉青松的手,匆匆隨人潮跑了。
其實趕過去也未必能瞧見屍體,但有事發生的地方就會聚集人群,人多的地方訊息就多。多數人都只是抱著對八卦的熱衷,過去挖掘傳播第一手訊息。
站在門口的冉顏忽然覺得脊背發冷,腦海裡迴盪幾個字,長安首富,長安首富……還有,當時那位酒姑娘說,別說是一杯喜酒,便是把全長安的酒送到府上去也無不可!
大唐的風俗淳樸,除了詩賦必要的誇張之外,一般的良民很少會隨意誇下這種海口,而且當時看那酒姑娘的神情,根本不像是開玩笑。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冉顏立刻催促劉青松,“走,過去看看!”
劉青松被她扯的一個踉蹌,跑出了老遠才堪堪調整好腳步,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道,“沒……沒想到,你也這麼熱愛八卦啊!”
晚綠和歌藍一見冉顏離開,連忙拔腿追上去。
冉顏的體質比劉青松好許多,氣息頗穩,低低道,“我懷疑有人要誣陷我們,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
劉青松神情一凝,旋即加快腳步,沉默的跟著冉顏隨人流往事發地點趕去。
冉顏平素穿著便不甚華麗,在一片混亂之中,人們的關注力都集中在別的地方,她也不算特別起眼。
到了東市的主幹道,根本不用打聽,一眼便能望到人群聚集的酒樓。
那家酒樓叫知賢樓,是長安頗有名氣的一家店,多為文人雅士聚集之處。這家酒樓價格十分昂貴,但是老闆喜歡結交文人,所有身有功名計程車人或者就讀與國子監的生徒,抑或朝廷官員,消費價格都會砍掉一半,文人雅士既能夠花很少的價錢,又能品嚐上等的酒菜,有了他們的帶動,知賢樓生意一直極好。
而且這是一家經營了十幾年的老店,從前與店老闆結識的許多士子如今身居高官,因此知賢樓在長安的地位也越發穩固。
冉顏和劉青松看見事發地點居然是這家店,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就連平時愛咋咋呼呼的晚綠也感受到兩人的凝重,在身後不曾做聲。
府衙的人早已經趕到,酒樓外圍得水洩不通,卻沒有人敢大聲喧譁,幾乎都是交頭接耳,也難以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歌藍見狀,便捅了晚綠一下,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有些事情不用言語便知道對方的意思。
晚綠在人群裡看了一圈,便往前擠了擠,湊到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身邊,小聲的道,“這位夫人,您可知道此地發生了何事?”
那婦人看了晚綠一眼,見她一副侍婢的打扮,人生的雖然不錯,卻沒有絲毫討人厭的媚狀,剛好她此時也想找人八卦八卦,立刻以很專業的八卦姿態,湊過頭來,壓低聲音道,“你才趕到吧,我剛才就在對面的布莊裡,聽的清二楚,說是竇家那位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嫡女,今兒不知怎的,心情極好,跑到知賢樓裡要了一個雅間說是要慶賀一下,誰知道,才進去沒有兩刻,人就……”
婦人一臉惋惜的嘆道,“所以說,命啊!”
“誒?那位竇娘子怎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晚綠心覺得奇怪,長安便是連最文靜的娘子,偶爾也會出來郊遊、逛街啊。
婦人又看了晚綠一眼,道,“姑娘來長安沒多久吧。”
“是呢,我半年前才來的長安,人生地不熟,也不常常出來。”晚綠道。
“這就難怪。”婦人的熱情一下子就上來了,八卦的精髓就是,你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婦人一聽如此,當下對晚綠又親切了幾分,聲音小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這竇四娘是長安首富家的嫡出娘子,上面還有嫡出的兄長和阿姊,竇四孃的阿姊長得白白淨淨,不知怎的,她卻生了滿臉的斑,臉都花了,所以都十七了還沒有一個人上門提親,竇四娘也是因此一年到頭也不出兩次門,這出來一回,就殞命了,哎你說這是不是命啊!”
晚綠心裡一跳,忽然也明白了冉顏和劉青松焦急的原因,面色變得煞白。
那婦人還道晚綠是被嚇著了,也沒有太過在意,接著道,“竇允面上無斑,其夫人面板亦十分白皙,據說竇允曾經懷疑夫人紅杏出牆,對竇四娘很是冷淡呢。”
“竟有此事?”晚綠按壓下心頭的慌亂,集中精神與婦人說話。她知道自家娘子很聰明,瞭解的越詳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