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訓練專家當後勤處長,很多人不理解,但姜海河、王兆奎思想很統一。他們認為,腦瓜夠用幹什麼都行,有個硬邦邦的大管家,團長政委省心省大發了!
這不是,就是吃飯間的一句話,塗料廠在農場的山坡上辦起來了。
縣委書記趙明成一搭話,小唐帶大唐找到光華化工廠廠長老唐,大唐老唐一論,嘿,祖先都是山西翼城,都是安徽滁州分支,按族譜兩個人還是平輩,一下就近了。這個唐廠長夠意思,對族弟鼎力相助,連啟動資金都給墊上了,不到半個月就出了產品。緊接著,唐廠長又出面邀來化工圈子裡的權威,召開了產品鑑定推廣會。當場試驗,塗在牆上雪白鋥亮,水洗火燒,用布一擦不留痕跡,鑑定會上就訂出去了不少貨。
王兆奎和姜海河一直忙活演習,沒顧上去,今天被拉過去一看都樂了。
這哪裡是什麼工廠啊!農場放工具的兩間屋子當了原材料庫,擺著一排排的大桶。庫房門前一個斜坡就是“生產線”,把各種原料按配方比例裝進包裝桶裡,密封起來往下一滾,產品就出來了。
成品庫是臨時搭起來的石棉瓦棚子,還沒用得上——斜坡下邊停著一輛卡車,滾下一桶裝一桶,說是買家急等著要貨哪!
姜海河感慨地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一點也不假,化工產品其實就是個配方,研究出來就是暴利。”
“兩間破房一個坡,幾個大桶一輛車,不佔兵力不打本,一天滾它一萬多……”王兆奎得意洋洋地拍著手數快板兒。
唐志國說:“不跟團長政委吹牛,半年內我給你們交八十萬。”
王兆奎一拉唐志國:“你不能說,政委這傢伙看到來錢的路,又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啦!”
姜海河當胸給了王兆奎一拳:“知姜某者,莫若套兒兄也,回去馬上運作,實施我們改造營房既定方針!今年要辦成兩件事,新建連隊伙房、搬遷家屬院,報告回去就往上送,等批下來,力量積蓄也就差不多了。”
“沒問題,老王全力以赴。走,去看看家屬院搬遷位置。”
“今天不去,你還是上山去看訓練吧。二連在農場勞動,我想去找向毅聊聊。”
在來農場的路上,姜海河已經跟王兆奎說了,向毅女朋友要吹。三四個月沒音信,星期天回城裡去看未來的丈母孃,迎頭吃了個閉門羹。門沒讓進,禮也沒收,直接告訴他,林芳已經在法國定居,後邊的路各走各的吧。
姜海河一提起,王兆奎又發了一通無名之火:“過去找物件,一軍二幹三工人,現在一錢二錢三還錢,都他媽向錢看不向前看!談戀愛、找物件,有點像工程招標,以錢為標準。你說,碩士文憑、連長職務,這標碼可以啦,硬是不中標!向毅這樣的找個老婆都這麼難,今後兵營改寺廟,都當和尚得啦!”
“我看向毅情緒還可以,還沒你激動哪。林芳母親說,不願意女兒再忍受這種長久的分離,無盡的等待,孤獨的煎熬。”
“這個老處女,什麼司級幹部,我看連咱司機的水平都沒有,純粹心理畸形。”王兆奎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我們當兵的就不是人啊,你我哪個不是這麼過來的。鮑廷玉、程新生都快四十不惑了,不是還在分離著、等待著、煎熬著!難道分離、等待、煎熬就該屬於我們?當兵的是沒有感情還是不懂感情?”
“都不是,當兵的都是至情至性的漢子,情感比誰都豐富。人的關注點不一樣,因為當兵的心裡,有比這更重的東西。”
“我怎麼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旱旱死,澇澇死,分離、等候、期盼,倒是別有一番味道。《毛主席語錄》,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有點起伏波瀾,省得死水一潭,臭了。”
姜海河似有感慨:“分離、等候、期盼,更能保持愛情的新鮮,享受思念的甜蜜,體味相聚的珍貴。天天熱戀,月月牽掛,年年一個新婚,見面連吵架時間都沒有。享受這種精神快樂,咱們當兵的得天獨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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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委第十七章(2)
王兆奎也來了感慨:“咳,這也算從實際出發吧,當兵的討老婆千萬記住三不找:太漂亮的不找,招是非,早晚有麻煩;高門大戶不找,拿你當拖鞋,進了人家門就算判了無期;嬌滴滴的林黛玉不找,太鬧心,一輩子別想幹事業。”
“真叫肖洪亮說著了,法國‘笆籬子’裡跟中國大地上長出來的東西不一樣。這就是思想文化的差異啊!等著吧,隨著人們觀念的改變,今後這樣的思想工作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