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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相邀之事,問他可肯讓女兒去。

柳敬元略一想,答道:“讓晴兒去罷。”

林氏只蹙眉:“月初你才婉言回絕了李家的求娶,這會子怎麼好讓晴兒到他們家去?”

“這事孩子們又不知道,無須顧慮太多。而且晴兒在金陵同這李家小姐處得最是要好,我們做大人的何必插手壞她們的情誼?”

聽柳敬元如此說,林氏俯首稱是,喚來丫鬟將請帖拿去給柳沛晴。

說完了這一樁,林氏才提起最為緊要的那一樁來:“我大哥修書來,說母親想念晴兒,想接她到京中小住一陣。”

柳敬元聞言朗然一笑:“你們兄妹倆倒是心有靈犀。”

林氏不禁莞爾:“大哥是不是和我一個意思,我從信上也看不出來。大哥還在信中說,若是我們夫妻捨得,他便讓熙兒親自下金陵來,接晴兒北上。”

柳敬元微微一怔:“大哥要讓林熙親自來?”

林氏頷首答:“是。”

看到丈夫眉頭皺起,林氏忙替侄兒說話:“雖說熙兒今年也才十五,可這些年來他隨著二哥走南闖北的,也去過了不少地方,定然不再是當年那個毛毛躁躁的小毛頭了。他來接晴兒,妥當又熨帖。一路上兩人還能培養下感情,依我看是再合適不過的。”

柳敬元只沉默不語。

一家之主不發話,林氏便不再多嘴,取了茶盤中倒扣的一隻茶杯,倒了半杯涼遞給柳敬元。

柳敬元接了茶徐徐喝了,方在林氏灼灼的目光中開口:“那你便回信去,說晴兒許久不見外祖母,也十分想念她老人家。”

此時,接了李家請帖的柳沛晴正高高興興地準備給閨蜜李念真準備禮物,全然不知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因父親這一句話調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

三日後,在爽朗的晨風中,柳沛晴欣然赴約。

李念真一早在二門處候著了,接到了柳沛晴,便趕緊勾住了她的手,一邊親親暱暱地往裡走,一邊低頭和她咬耳朵:“不知道怎麼的了,我大哥這大半個月跟丟了魂似的,整個人瘦了大半,十足一根柴禾……”

柳沛晴頭一件想起的就是李家上門提親之事。

可這念頭不過來了一剎,柳沛晴便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抬頭看了看東邊露了半個頭的朝陽,柳沛晴說:“興許是這些天熱的罷?”

單純的李念真同學根本沒往深處想,點頭道:“我想也是。天一熱我就睡不好覺吃不下飯了。”

李念真說這話的時候,二人正路過長廊的拐角。

順著路一拐,柳沛晴登時被站在長廊盡頭那個身影伶仃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只見他清秀的臉龐影在側身花影之中,寬大的夏衫罩在竹竿般的身子上,涼風吹過,長長的袍擺上下翻飛,就跟一隻招魂幡似的,陰測測的惹得人心底發毛。

感覺到柳沛晴的僵硬,一直低頭看路的李念真一抬頭,腳步一頓,又氣又惱地喚了一聲:“哥!青天白日的你站在這兒裝什麼鬼!”

李家長子李思齊身形一晃,然後遠遠地衝柳沛晴抱手作揖:“柳小姐。”

李思齊這般反常,柳沛晴心下奇怪,可還是給他回了禮。

“阿晴我們不理他。”

李念真低聲在柳沛晴耳邊說了一句,勾了她的手,淡然地走上前去,與李思齊插身而過。

————

李家那一片荷塘是聞名整個金陵的。

水面清圓,風荷一一,菡萏半開灼灼,當真是美得無法具言。

柳沛晴賞了花,裁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折了許多蓮蓬,這才興盡而歸。

在回家的路上,柳沛晴看著手中捧著的一把荷花,沒由來地想起方才在李家長廊上,李思齊看她的那個眼神。

失落、痛心、還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不甘。

這李思齊……該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這想法一浮上來,柳沛晴就毫不猶豫地將它壓了回去。

不可能!

她柳沛晴到李家沒有上百次也有八|九十回了,和李思齊說過的話用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完全沒有喜歡的先決條件啊!

再說了,李思齊那樣的呆瓜要是會喜歡人犯相思病,簡直就是鐵樹開花活見鬼了!

柳沛晴自我安慰著,不消多時便回到了家。

回到西廂房更了衣,柳沛晴讓貼身丫鬟流霞拿了半把荷花插瓶,自己再捧了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