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在夜空下舞動如同燕子的羽翼,她明亮的眼睛裡流露著憂愁的光。
“莉莎小姐……”
海德一時間有點不知說什麼好,他簡直不敢面對那翡翠般美麗的眼睛,憂鬱中的莉莎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熟魅力,而她的氣息又是那樣的像自己的母親。按道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他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格林希爾夫人同安娜公主有著外表上的驚人相似,但莉莎的特殊卻是在她的氣息,海德記得那無法忘卻的氣息,那是在黑森林之戰中永難忘卻的氣息,但這應該怎樣解釋呢?難道莉莎是自己母親的近親嗎?
“我高貴的殿下,我明白您心中的芥蒂與痛,因為我的痛與歉疚比您更深!我也明白您的疑惑,為什麼一名與公主毫無血緣關係的侍女會有公主的氣息,但我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您高潔的母親崇高的恩賜,冒昧的說一句,我簡直不知應稱她為主人還是我再造的姐姐或是母親。”
這絕美的莎爾雅神眷者冠軍戰士低下了她那有著深金sè捲髮的頭,她的雙手緊緊貼在胸口的鎧甲上。她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刻入海德心中,震撼著他年輕的心,一種難以形容的驚愕感與酸楚感海cháo般的淹沒了一切。
“願意聽這一切的緣由嗎?那是一個許多年以前的故事,但卻是武神公主殿下高貴靈魂的寫照,我覺得高貴的海德殿下一定願意知曉這一切的,不是嗎?”
“是的……尊敬的莉莎小姐,請快告訴我這一切。”
莉莎的聲音是無法拒絕的,母親的每一分歷史都是海德急於要了解的。事實上,這些天來,海德幾次試圖向老洛倫詢問母親當年的故事,但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卻總是被那痛苦的離別回憶所打斷了。有些時候,他簡直害怕那一瞬的回憶,因為難以形容的傷痛總是扭動著他的心。而老洛倫也幾乎很少提到母親當年的故事,彷彿有一種無形的重壓在他蒼老的肩上回蕩著。
但如今不同了,莉莎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她使用著海德母親的武器,她是海德那冷酷父親的情人,這本來應該是讓這年輕的神眷者投下不滿和憤怒的事。但事實卻恰恰相反,海德對莉莎有一種特殊的親近,難以形容的親近。
這是因為莉莎的手拯救了海德的生命,莉莎的身體有著母親的氣息,莉莎是母親的侍女,她那無盡的溫柔與淚讓憤怒的冰化為了溫軟的水,海德的直覺告訴他莉莎與母親的關係,這美麗的莎爾雅神眷者似乎更像母親離散的親人。
“感謝您允許我說出我久久希望說出的話,我高貴的殿下。”
莉莎再次深深曲下她修長的身體對海德致意,這美麗的米登蘭宮廷女侍長的一舉一動都有著難以形容的溫柔。雖然如今的她全副戎裝,鎧甲耀目,但那柔和而低調的舉止卻如同一名嬌羞的女僕,她柔和的聲音帶著憂鬱的風輕輕的流過荒原與火堆,那是二十年前憂鬱而傷感的故事。
“我出生在那諾德蘭公國的土地上,那是寒冷的峽灣與波濤之間的土地,諾德蘭人就在那大海和群山之間生活著,信仰著偉大的西格瑪與那古老的眾神,特別是那脾氣莫測的海神。因為諾德蘭人離不開海,大海帶給他們恩賜的喜悅與迷失的悲傷,他們是大海的民族。”
風吹拂著莉莎深金sè的捲髮,吹拂著她繡有白狼紋章的黑sè斗篷,隨著她柔和而憂傷的聲音,這米登蘭宮廷女侍長翡翠般的眼睛望向那天與地的盡頭,彷彿要探察那大海的方向一般。
“在諾德蘭西北的漢薩古堡旁有一座繁榮的漁港,擠滿了三層與四層的石板房子。那裡總是那樣的繁忙,充滿了海風與魚的腥味,還有那必不可少的火酒刺鼻的氣息。漁民與海員都愛著酒,寒冷的海cháo中酒是不可缺少的東西。我從小就對這些印象深刻,因為我的家就在名為大海燕的小小酒館裡。”
大海是遙遠的,但從莉莎的話音中卻如同能聽到大海的轟鳴。海德靜靜的屹立在她的面前,芙蕾依偎在海德的胸膛上,這黑髮的女孩輕輕的注視著面前高挑的女戰士,她的黑眼睛裡彷彿有許多急切的話。
“在八歲以前我的一切都很完美,雖然我只是一個酒館小店主的女兒。我的父親是一個胖胖的生意人,他有一座兩層的石頭房子和一條單桅的漁船,還有四個結實的兒子與一個小小的女兒,我的一個哥哥在帝國海軍的戰艦上充當炮手,我的三個哥哥在海港的漁船與碼頭上生活,他們和我的父母一樣都很愛小小的我,那時我天真的覺得世界就是我的。”
在那輕柔的話音之間,這深金sè頭髮的女戰士突然流露出了一絲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