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有一小部份在水中,前半部在蘆葦中。
高凌宇道:“宮兄,你看那艘破畫肪,必然棄置已久,而此地又不是停靠的碼頭,十分荒僻,咱們過去看看……”相距那畫肪約百十步時,突然自那破肪中一先一後竄出條兩條人影,借蘆葦疾掠。由於這兩人奔向同一方向,二人也一齊追來。跑的其中一個沒有追的人快,已被宮、高二人看到,由於高凌宇遠遠就看出這個跑在後面的頗似宮蓮花,他就故意慢下來讓宮不屈超前。
這時宮不屈也看出是宮蓮花了,沉聲道:“蓮花給我站住!”但宮蓮花像是沒有聽到,拼命奔跑。
宮不屈厲聲道:“再不停下來我要以幫規嚴厲處置你了……”而宮蓮花似乎不理這個碴,宮不屈連續幾個飛掠,每掠即有六七丈左右,凌空撲下,一掌砸中她的肩背之間,宮蓮花衝出三四步仆倒地上。
由於此處是在蘆葦中,地上潮溼,宮不屈抓著她的衣服拎著走出蘆葦,而高凌宇追另一個卻未追上。當他回來時,只見宮不屈正自丟下宮蓮花,卻自她的身上掉出一個油紙包。宮不屈愣一了下,開啟油紙包,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了草的血紅色字跡。宮不屈看完之後正在發慣,高凌宇道:“宮兄,你在看什麼?”
宮不屈默默地把那張寫了紅字的紙的遞給了他,高凌宇十分不解,對宮不屈的態度感到奇怪,但接過一看,心頭就是一沉,這是一張血書。
上面的字幾乎不可辨認,人在臨去時蘸血寫成這樣也很不容易了:“凌宇,我把孩子交給蓮花,再把蓮花交給你,我知道蓮花能善待孩子,正如我確信你能待蓮花像待我一樣地好,因為我知道蓮花有多麼喜歡你。唐、柳二賊太陰毒,你要和蓮花聯手為我報仇,小翠如未死,要善待她,以你的心性,其他的仇大可不必計較,應速離金陵。另外秦淮豔妓華素素是個好女人,她是令弟的知音,應妥加照料
寫到這兒,語氣似尚未盡,卻已力竭,只好匆匆寫了“梅心絕筆”四字,最後二宇最後一豎還未寫完大概已經嚥氣了。
看完,高凌宇已是心顫手抖而淚下,道:“宮兄……我以前沒有想到……”轉身一看宮不屈已不知去向,知道宮不屈是有意迴避,似也相信妹妹早對高凌宇有意思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此刻宮蓮花已經醒來,本以為身邊站著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呢,但仔細一看,竟是高凌宇,手中拿了一張血書,手在抖,滿面淚痕,而哥哥卻不見了。宮蓮花一腔怒火突然發作出來,一躍而起,掉頭就走。
高凌宇訥訥地道:“蓮……蓮花……”
宮蓮花的心火上被這聲“蓮花”潑了一瓢冷水,心情略為舒坦些,但仍然負氣欲奔。高凌宇迎面攔住道:“蓮花……你在梅心臨危時接受重託,對孩子又十分關切愛護,且有血書遺囑在身,為什麼不告訴我?”
宮蓮花此刻有泉湧似的淚水,卻睜大眼睛不使它溢位來。冷冷地道:“對待我這樣的女人,你高大俠不是太仁慈了?梅心臨終託孤,我是適逢其會,不能不管,可沒有這份資格附風攀龍!”
高凌宇深深一嘆,道:“我負梅心太多,今生無時或忘,而梅心對你推心置腹,足證她對你極具信心,況且你們二人外型極相似,我一直以為你們或有血統上的關聯,也說不定……。”
宮蓮花冷漠地道:“不必扯得太遠,即使我們二人有血統上關係,和你也扯不上關連,接下孩子是基於道義,其他一概談不上。”
高凌宇喟然道:“高某私下檢討,也實在不配。梅心這麼好的妻子我都未能善加呵護,哪敢再作非分之想?只是梅心臨終時也許還說過別的話,蓮花姑娘可否告知?”
宮蓮花道:“沒有什麼了,她那時其實也是油盡燈幹,要不是為了託孤和交待另一件事……她恐怕早就……”
高凌字道:“不知所謂另一件事是指什麼?”
宮蓮花不出聲,停了一會,卻變了話題道:“聽說你已為梅心姊報了仇,殺了柳怕齋和唐繼耀……”
高凌宇道:“並沒有殺死,高某出道以來,雖殺了不少的仇家,但不是十惡不赦之徒,要殺也會給他個痛快,唯獨這兩個陰賊太毒,我要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柳怡齋雙肘雙膝粉碎,唐繼耀雙手全斷、又眼有目無珠,此人造孽太深,理應讓他嚐嚐沒有手也沒有眼睛的殘廢滋味。在當時,韋天爵帶去了黃得功摩下的‘天九王二十八宿’個個身手了得,苦戰了半夜,我和江、李二位都受了傷,二十八宿最後只剩下四個還不大囫圇,韋天爵受了重創,但唐繼耀這雜碎一到就以氣球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