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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回 將計就計

生氣了的背影,悶悶的出聲:“得想法子搬出壽安宮,這裡眼睛太多,只怕瞞不住你的身份。”

彼時遠遠的望見永昌宮起火,江蘺明知憑著落葵的本事,安然無恙的離開火場是輕而易舉的,可他仍是難以抑制焦灼的腳步,不顧一切的奔了過來,果然就瞧見了個瘋子引火自焚,事到如今,聽得此話,他才覺出自己給落葵惹了多麼大的麻煩,不禁垂下頭,抿唇道:“小妖女,那個,我會小心的。”

日頭漸高,窗外起了蟬鳴,在樹上嘈嘈切切,光影流轉,微微刺目。

這宮裡有心人實在是太多了些,尤其是壽安宮,冒不得半分險,落葵轉過身去,定睛望住江蘺,沉默半響才道:“我餓了。”

“好,我去給你盛粥。”江蘺忙不迭的去了小廚房。

因著落葵挪進壽安宮後昏睡不醒,並未用過半點膳食,太后憂心不已,便吩咐了小廚房裡一直溫著清粥小菜,以備不時之需。

江蘺端著白瓷蓮瓣碗,那碗裡的粥軟糯香濃,令人食慾大開,他舀了一勺送到落葵唇邊,笑道:“小妖女,太后還真心疼你呢,這粥熬的的著實不錯。”

落葵淺嘗輒止了幾口,便搖了搖頭,望住江蘺:“有人時,你這稱呼可要改一改了。”

江蘺點頭,正欲說話,陡然耳廓微動,忙起身靜立。

果然,門簾微動,漏進一縷明亮的陽光,壽安宮的侍女匆匆進來回話道:“公主殿下,御醫過來請脈了。”

落葵微怔,陛下盯著自己盯得可真夠緊的,點頭道:“傳罷。”

不多時,御醫院醫正李御醫低垂著頭進來,隔著薄薄的帳幔,將手搭在落葵的腕間,片刻過後,垂首道:“公主殿下被煙嗆著了,下官斟酌個方子,調理幾日便無大礙了,至於殿下的燒傷,是重了些,下官會盡力醫治,不讓殿下留疤。”

落葵輕聲道:“好,勞煩李大人費心了。”隔著輕紗帳幔,瞧著那在楚帝面前深得信任的李御醫,她心間一動,恍若無意的平靜相問:“本宮這傷需要養上多少時日。”

聽得此言,李御醫額上滲出薄汗,這可真是個難解之題,方才陛下召見,也問了同樣的話,並嚴令十日之內必得令其痊癒,不得留半點疤痕,他著實沒有把握,卻又不敢違抗聖命,只好諾諾稱是,如今面對落葵,他凝神想了再想,斟酌開口:“如今時氣炎熱,不利於養護燒傷,若要痊癒,總也要半個月的功夫罷。”

落葵隔著帳幔凝眸相望:“若在殿中多置些冰塊降溫,是否會有利於傷口的癒合呢。”

李御醫讚許的點點頭:“公主殿下所言極是。”

落葵頗覺為難的斟酌道:“這法子雖說來可行,奈何太后娘娘素來體弱,此處暖閣又與正殿相連,若在暖閣中日夜放置冰塊,只怕寒氣太重,不利於太后娘娘玉體安康。”

李御醫眸光一閃,躬身道:“正是,下官亦是有此憂慮。”

落葵輕輕頷首道:“那便勞煩李御醫,對陛下如實回稟本宮的傷勢。”

李御醫瞭然垂首:“喏,下官明白。”

隨後,李御醫留下了外敷的膏藥,才拎著藥箱子返回御醫院,斟酌著開方子煎藥。

那白瓷圓缽不過半個巴掌的大笑,可入手卻沉甸甸的,頗有些分量。而缽內竟是藍濛濛的一片,像是盛滿了凝固了的海水。

落葵定睛望了望,用指尖挑起一點膏體,凜冽的寒香撲面而至,她嗤的一笑,為了讓自己早日痊癒,不耽誤和親之事,這陛下還真大方,竟將如此金貴的冷香化腐膏都賞給了自己,只是可惜了,給了自己才是糟蹋了這寶貝,她推開江蘺的手,搖頭苦笑:“這外敷的藥,我是用不得了。”

江蘺微頓,轉瞬清明,神情驀地黯然:“這樣重的傷,即便是用了藥,也未必會痊癒的,你實在不必如此。”

落葵垂眸,眸底浮現出淺淡的笑意:“你不必為我憂心,我也不覺有甚麼可惜,我豁出性命才促成的將計就計,實在冒不得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