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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回 不是冤家不聚頭

,公主若是身子尚好,陪本宮走走可好。”

落葵見無法推辭,只能含笑點頭,稍稍退了半步,隨著許貴妃在御園中緩緩行著,在心底盤算著要不要裝個頭暈腦熱崴腳摔倒甚麼的,早早退下,卻迎面撞上了進宮謝恩請安的京墨曲蓮二人,她微微側目,只見許貴妃唇邊挑著戲謔笑意,頓時心下了然,遂淺笑著跟了上去。

二人氣色倒是十分好,手拉著手的模樣,也是宮裡宮外傳說中的恩愛夫妻。

京墨這個散伯,是個便宜散伯,有名無實,既無官職又不得陛下重用,散伯不中用,曲蓮這個伯公夫人,就更是微末了。

原本有曲家這樣的商賈巨家做後盾,二人在青州城中也算如魚得水,有幾分薄面的。

可二人運氣不好,曲家因欺君之罪被抄沒,曲天雄又死了,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原以為二人的苦日子就要來了,可曲蓮靠上了霖王,靠著霖王對月姑,也就是曲蓮的生母的情意,二人入了霖王府,成了他最重用之人。

京墨這個散伯,曲蓮這個伯公夫人,比從前更加得勢,風頭漸漸壓過許家,隱隱有成為青州城第一世家的

意味。

京墨與曲蓮一見落葵,原本有幾分遲疑,遲疑著不知該如何相見,如何相談,但見她含笑款款而來,心上更添了幾分懼意,登時愣在原處,不進亦不退,一時間竟還忘了行禮。

許貴妃倒也不惱不怒,依舊含著和善的笑意,道:“這是世襲了爵位的散伯京墨。”她側目瞧著落葵,笑道:“公主應當認得罷。”

落葵笑著頷首:“自然認得,尚未恭喜京伯公。”

見她神情如常,恍若無事,京墨與曲蓮不免有些尷尬,許貴妃抿了抿嘴,笑道:“伯公今日進宮,是來謝恩的罷,伯公和伯公夫人月前大婚,本宮送的賀禮可收到了。”她打量著曲蓮,掩口輕笑:“伯公夫人姿色過人,人品貴重,與伯公果然是一對璧人。”她掃了落葵一眼:“公主病中容顏憔悴,臉上又帶了傷,今日一瞧果然不如伯公夫人姿容嬌豔,難怪,難怪伯公會棄了公主,聽聞當日還是公主求太后賜婚,公主果然大度。”

一聽此言,京墨和曲蓮面色大變,這話說的刁鑽無比,聽來自然無比錐心,一時間進退不得。

曲蓮定了定心神,瞥一眼落葵,抿著嘴溫婉一笑:“謝貴妃娘娘誇獎,妾身自然是有妾身的好處,否則當初,怎會公主貼上豐厚的嫁妝,也未能如願嫁入散伯府中呢。”

此言一出,落葵暗哼一聲,不禁有些想發笑,胸大無腦四個字果真不是虛妄之言,她半真半假的紅了眼眶,嘆了一句:“我這個沒了親孃,空有名頭的公主,處處不如人,時時不如意,做的也著實委屈。”

這一副寂寥的神情落在許貴妃和晉和公主眼中,二人對視一眼,不由的泛起喜色。

落葵卻轉瞬哧的一笑,口中譏諷起來:“我這麼個無父無母的落魄公主,自然比不得伯公,祖上陰德庇護,有爵位可以世襲,也比不上伯公夫人,朱門繡戶的,不必費甚麼心思,便能覓得良婿。不過。”

她笑吟吟的望著二人:“我這公主再不濟也是公主,你們見了也是要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與我行個禮的。對麼,貴妃娘娘。”言罷,她仍笑吟吟的相望,只是笑意中夾著白刃,令曲蓮猝不及防的微顫了一下。

許貴妃啞然,轉瞬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京墨如常行禮,倒是曲蓮氣的幾乎要嘔出血來,咬著牙敷衍了,眸中閃過凌厲之色,存心想戳一戳落葵的痛處:“你原也可以覓得良婿,嫁去北谷國做國主后妃,豈不是風光無限,只可惜讓旁人撿了便宜。”

話音方落,落葵心底的笑意更甚,臉上幾乎要繃不住了,仍勉力忍著笑,衝著許貴妃恭謹道:“貴妃娘娘當日忍痛遠嫁晉和公主,乃是國之大計,保雲楚平安,實是大義,令人欽佩,可此時卻被人說成貪圖富貴風光,晉和公主也真是委屈,貴妃娘娘一向最重規矩,不知這挑唆之罪,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