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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回 噩耗

州,回來時臉帶黑氣,氣息衰敗,這才是真正應了郁李仁那張烏鴉嘴所說,只剩了一口氣吊著。</br>據杜衡所說,與天目國交戰接近尾聲之時,茯苓山總壇被來歷不明的人攻擊,蘇子帶人急馳增援茯神,總壇和茯神都儲存了下來。可他自己卻中了九幽毒,此毒乃曲家獨門,素來和天絕毒並稱兩大無解之毒,沒有解藥,每一個月發作一次,三個月後就會斃命。</br>空青切了個脈,搖搖頭:“這毒,我也沒有法子驅除,只能勉力壓制一二,拖延些時間。”</br>落葵一時無話,九幽毒無解這是意料之中的,但事無絕對,自己這百蠱之身中的上百蠱蟲,便是最好的雙刃劍,有可以害人的蠱蟲,自然也有能夠救人的蠱蟲,只是害人有害人的狠毒,救人有救人的苦楚。</br>夜色漸深,傳來一陣遲疑的叩門聲,很輕,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空青拉開門,只見落葵提了壇酒,臉色微酡著一笑:“喝一杯。”</br>二人在燭火下推杯換盞,昏黃的火苗跳躍搖曳,映照著兩張越貼越近的臉龐,落葵紅了臉,偎在他的肩頭低喃:“再有半個月,我們就大婚了。”</br>這間房是他們大婚之時的喜房,陳設皆是大婚之時規制,入眼的皆是令人炫目的紅色,紅的帳幔綴著紅的流蘇,紅的錦被上,鋪撒開大片大片的合歡花,眼前的尋常燈燭也染上了紅色流彩,像極了大婚之日的紅燭搖曳。</br>落葵微微垂首,只見空青有些微醺,一雙手遲疑片刻,溫潤的覆上她的手,轉瞬便緊緊握住。她揚眸,見他雙眸含笑,深情似水般凝望著自己,只覺一顆心漣漪不斷,欣喜而又痠痛,喜的是兜兜轉轉數年,傷了又傷,幸好自己未曾放棄,終於等到了眼前這個人,痠痛的是欣喜從來都是短暫的,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欣喜的模樣,這欣喜就要逝去了。</br>她臉上飛起紅霞,主動抬起下巴,朱唇湊到他的唇邊:“還好你沒有等的不耐煩,沒有早早放棄了。”</br>空青吻上她光潔的額頭,緩緩吻下來,在她的唇邊停駐:“等上千年萬年,我也不會放棄,你也不準棄了我。”那語氣像極了負氣受委屈的小孩子,彷彿他曾遭人拋棄一般,落葵軟軟靠在他的肩上,笑道:“你這麼好,我怎麼捨得不要你了。”她抬眼望著空青,眸光中春意婉轉,卻又有些不甘心:“我只怕雞皮鶴髮的那一日,你會看不下去,逃的遠遠的。”</br>“我不會。”空青眸中彷彿有淚,只是轉瞬間便隱匿不見,彷彿是暗夜中的流星倏然而過,他吻上她的唇,喃喃道:“從前是我錯了,傷了你的心,以後我定不叫你受苦。”</br>落葵並未聽的分明,只沉浸在自己的欣喜和痛楚中不能自拔,這一刻,他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太子,她亦不是什麼算計人心的人間公主,她與他只是萬丈紅塵中尋了數年,終於尋到彼此的凡俗,即便前路不可知,她也並不貪心,只想留住這一夜而已,低聲婉轉:“有你在,我不怕苦。”她抬起頭,對上空青的眼眸,唇緊緊貼住他的唇,愈發火熱:“可我要怎樣才能相信,你不會負我。”</br>空青不語,只緊緊擁著她,呼吸愈發的急促而不可抑制,卻再沒有什麼旁的動作,只是勉力剋制,落葵咬了咬牙,舌尖在他的唇上飛快的輕輕一卷,旋即深深吻住。</br>只這一下,**被深深挑起,空氣中響起低不可聞的婉轉悶哼,空青身上憑空燃起一把火,燒的他四肢百骸都起了**,手不由自主的在落葵的後背如火般翻滾流連。</br>落葵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頸,整個人緊緊貼上他的胸前,深吻淺啄間,她的唇一路下滑,在他的脖頸胸前滾燙的滑過。</br>空青剋制不住了,也不想再剋制,在她的耳旁吁了口氣,吮上她的耳垂,氣息在她耳旁滾燙呵出,他的手在落葵的領口處遲疑良久,旋即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飄到床前,指尖微動,床幔隨即垂落,掩住一室旖旎風光,呻吟聲隱隱透出。</br>時值盛夏,晨起的陽光便有些灼人,院落中的花木枝葉繁茂,卻絲毫擋不住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明晃晃照在屋內,一室氣息陡然悶了起來,熱氣升騰。</br>依著規矩,落葵在今日覲見太后,這是大婚之前的最後一回覲見,她跪在太后面前,望著她日漸蒼老的面容和含了淚的笑意,自己不由的心間微痛,鼻頭髮酸,幾欲落下淚來,她自出生便沒了母親,父親去得又早,幸好有太后庇佑,才能安然長到今日,雖然這數年間,她們有太多的不得已,身為太后的不得已,長在皇家的不得已,可太后依舊是最疼她的,最護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