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說著饒過白亦一命,卻不擊殺古墓裡剩餘的殭屍,分明就是要逼死白亦,借殭屍之手,宰了這個狂妄的白家廢物!
膽敢在錢家當眾說出休妻,還自稱先得到的兩顆巫丹,罵他巧取豪奪,錢家業雖然已經成為了修真者,可是他小肚雞腸的心性卻始終未變,自己可以在表妹的面前做出放過對方的模樣,讓那些殭屍動手,可就與他錢家業無關了。
陰險的錢家修真者,帶著綠衫少女離開了河底洞窟,向著連山城的方向飛去,看似仙風飄渺,猶如劍仙,實則陰邪狡詐,卑鄙小人。
天色漸漸放亮,隨著萬馬河漲潮,河道底部的洞窟開始被河水倒灌,用不了一時三刻,那段離開古墓的通道,將被河水完全淹沒。
提起僅存的力氣,白亦不顧胸口的傷痛,一拳崩開了撲來的一隻普通殭屍,嘶啞著仰天怒吼。
“飛馬幫!錢家業!我白亦但凡有一口氣在,將與你們不共戴天!”
一句不共戴天的咆哮,吼出了少年心頭的刻骨之恨,若是父母就此身亡,白亦誓要屠滅這兩方仇敵,因搶奪金沙而重創父親的飛馬幫,與奪走他救命巫丹的錢家修真者,從此以後,將成為他白亦的死敵。
白亦的怒吼,引來了更多的回應,那是荒人殭屍們的咆哮,他們的巫師已經碎裂成了滿地骨骸,如今眼前的白亦,就是他們的目標與發洩。
不能死在這裡!
心中發狠之下,白亦拳腳並起,擊退了周圍的幾隻殭屍後,逃向古墓大殿的出口,巫丹被奪,父母的命也就保不住了,一旦他也死在這裡,那這份血海深仇,更無人去報。
他要留著自己的性命,將仇家碾碎、砸爛,挫骨揚灰!
靠著一口怒氣,白亦耗盡了全力,才甩掉身後的殭屍群,掙扎著爬出即將溢滿河水的通道,翻上了河堤,在激流而下的大河邊,少年如死魚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陽光,從東方照來,驅散了夜幕與寒意,大地上的萬物彷彿在此時復甦,草蔥樹綠,鳥語花香,就連奔騰而下的萬馬河,都顯得生機勃勃,唯獨河道上那個死氣沉沉的少年,雙眼通紅地望著天穹。
金沙之爭,深山參王,地煞附體,河底古墓,短短几天之內,白亦經歷了數次險境,最終卻註定落得個父母身死的下場,彷彿那是一個早已布好的局,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努力,都衝不開佈局者的陰笑。
“命麼……”
呢喃著的少年,艱難地爬起身形,帶著落寞與絕望,向著白家堡的方向趕去,白亦不敢相信父母即將身死的結局,他只能幻想著安叔峰叔和五爺爺,再次想出了什麼辦法。
回到家中,臉色蒼白的白亦,看到了院子裡的族人,竟然正在準備著白幡與壽衣,正對著父母房門的,是兩具冰冷的棺槨。
“爹,娘!”
猶如發瘋般地撥開人群,白亦形如困獸一般,衝進了父母的房間。
眼前,母親的臉色已經變得冰冷慘白,看不到一絲呼吸的痕跡,而父親眼中的詭異白芒正在緩緩褪去,掙扎的力道也變得極小極小,竟然只能勉強地動動手指,好像要抓碎些什麼。
白天啟夫婦並沒有嚥氣,不過卻只剩下了一口氣,不出一個時辰,這對恩愛的夫妻,將攜手共赴黃泉,這原本貧窮卻幸福的一家,將支離破碎。
撲通!
衝進房中的白亦,無力地跪在父母身前,神色呆滯,眼神茫然,順著眼角兒,淚水像絕提的洪流一般無聲滑落。
等在房中的白武,見到白亦歸來的模樣,便知道了他沒有尋到巫丹,老者沉沉地嘆息了一聲,他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為白天啟夫婦準備好後事。
門外,白峰與白安望著白亦的身影,眼圈一紅,兩人均都背過臉去,不忍看這少年的絕望模樣,而曾經與白亦同進大連山尋參的白鳴,在遠處抹了把眼淚。
籌備著白幡棺槨的,都是白家堡的漢子,少女白兔只能待在自己的家裡,為鄰家的哥哥與叔叔嬸嬸,哭紅了眼睛。
整個白家堡,陷入了一片悲痛,堡主辭世,便是少堡主繼任的時候,可是白亦如今的模樣,不由得讓族人們擔心,他可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此時陷入呆澀的少堡主,忽然跳了起來,衝到門外,將院子裡的白幡撕成粉碎。
猶如瘋魔一般,白亦扯下了掛滿院子的白幡,嘶吼著踢碎了棺槨,將院子裡的族人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發覺白亦的異動,白武拄著杖喝道:“白亦!人各有命,這是天數,逝者安息,生者還要繼續生活,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