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近最後的那句冷喝,提及了洛天宗的一位核心長老就在飛龍門的宗門內隱居修煉。
當徐良聽說了這個訊息,臉色立刻變得有些不大好看,如果真讓一位化神強者親臨清虛觀,以他徐觀主元嬰中期的修為,可不是人家對手。
什麼叫做上一炷還願香,分明就是馮近在拿上級宗門的強人,威震清虛觀,讓這位多事的觀主今後小心一些,他們飛龍門,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看到飛龍門的人馬離去,白亦望向中年道人,抱拳道:“在下白亦,多謝徐觀主相助。”
平白無故,人家在自己危難之際伸出援手,不管對方帶著什麼目的,白亦都不能置之不理,於是真誠地道謝。
“小友不必多禮,那飛龍門的德行就是如此,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周圍的一些小門派,可沒人敢惹。”
徐良平復了神色,笑道:“小友以金丹中期的修為,就敢力戰元嬰,單單這份膽識,就值得貧道結交,幾句話而已,就能交到一位前途無量的朋友,何樂而不為呢。”
元嬰中期的清虛觀主,已經能分辨出白亦的真實年紀,以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就能擁有金丹中期的修為,這等天賦,便是徐良想要結交對方的原因。
這位徐觀主可不是特意來的青山,而是路經此地。
當他發現飛龍門與青山上的這處小門派動手之後,一直隱在附近,觀察著白亦的舉動,當徐良發現這個年輕人,就算對上元嬰強者,都絲毫不懼之後,立刻斷定白亦必然還有不為人知的後手。
尋常的金丹,對上元嬰,除非是逼得無路可走,否則的話,誰敢以金丹境界去挑戰元嬰。
只要雨劍門忍下一口氣,成為飛龍門的下屬門派,今天的這番磨難,大可順利捱過,至於以後是否聽出飛龍門調遣,那就另說了,大不了放棄山門,逃到別的地方,飛龍門還能滿天下的追殺一個小門派不成。
不但沒有放棄青山,還不懼元嬰強者而出手,徐良猜測著眼前的年輕人,絕不簡單,這才決定出手相助。
對方說得隨意輕鬆,白亦雖然有些不解,倒也不在多想,笑道:“被逼無奈才出手一搏,白亦出身山戶農家,性情急躁,讓前輩見笑了。”
“修真,可不看什麼出身,往往那些出身貧寒的修士,其成就更加強大,因為他們知道苦盡甘來的道理,懂得付出多少,便能收穫多少的感悟。”
徐良稱讚了一番,瞥了眼飛龍門人馬退走的方向,道:“若如他們一般,只會欺壓弱小,攀附強大,修煉一生,也成就有限,他們根本不懂何為修真,何為大道。”
對方的一番話,讓白亦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問道:“觀主可知何為修真,何為大道?”
本是一番隨口而言,沒成想這位年輕人聽得倒是認真,徐良自嘲地一笑,道:“修真者,去偽存真,修煉真我,磨練本心,而大道,被稱之為仙道,也是所有修真者的終極目標,貧道只有元嬰境界,可不知那大道的真髓。”
聽出了徐良的自嘲,白亦微微一笑,問道:“觀主,可有道心?”
一提及道心二字,清虛觀主的神色立刻一變,顯得凝重了起來,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道心,元嬰強者的最後一步,生不出道心,化神無望,貧道愚昧,修煉數百年,仍舊沒有感悟出道心,可悲啊,可悲。”
楊徵始終站在一旁,聽到徐良的自嘲,插口道:“今日生不出道心,或許明日就能感悟,觀主前輩如同青山上的強人,我們就是那山下的凡人,您老人家要是生不出道心,我們就更沒機會了。”
楊徵的奉迎之詞,恰到好處,聽得徐良哈哈一笑,白亦也微微點頭,隨即將目光望向山外的雲海。
“青山日出,一番奇景宏觀,這出景致,在山下看來是日照高山,壯闊非凡,在山頂看來卻是雲中浮日,神秘莫測,想必那道心也如同這日出,每人所見,都大不相同。”
白亦隨意說道,這位謙虛的清虛觀主,給人的感覺十分隨意平和,謙虛中帶著一種睿智,他也就隨口而談。
“山上山下,兩種日出……”
清虛觀主原本輕鬆的神態,自從聽到白亦隨口而言之後,漸漸變幻了起來,彷彿陷入了沉思,而白亦說出這番兩種景緻的言論後,也立刻察覺到了什麼,就此閉口不語。
山頂,徐良與白亦同時望著山外的雲海,雖然此時日上三竿,沒有什麼日出的景象,可兩人就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境界。
看著兩人傻傻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