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般的使喚,蘇禮卻又有些彆扭的感覺。
正想著,馬車就已經停住,她先行下去,然後又回身去扶蘇禪。
雖說瞧著似乎只有她、蘇禪和各自丫頭還有衛柏五個人一處走,但蘇禮朝四周微微留意,還是能看到一些精壯漢子,前後左右保持著距離地跟著,想來是不必為安全擔心。
蘇禪本就是個貪玩的性子,哪裡熱鬧往哪裡跑,可是累壞了蘇禮和衛柏,蘇禮是本就身心疲勞,哪裡經得起她拉著東跑西跑,還要在人群裡擠來擠去。而衛柏卻是忙著護衛,既要保護蘇禪的安全,又不能攪擾到她的興致,很是一番忙碌辛苦,但他的神色卻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不耐和急躁。
看過舞龍舞獅,又買了蓮花燈和孔明燈,蘇禪又興致勃勃地拉著蘇禮朝河邊走去:“妹妹,咱們先去河邊平地放孔明燈,然後再去河邊放了荷花燈。”
蘇禮猶豫片刻,這麼多人的時候去河邊似乎不太安全,不過見蘇禪興致很高,而且自己也的確沒有放過燈,瞧著裱糊得極其漂亮的花燈,倒也提起幾分興趣。
蘇禪生的極其漂亮,蘇禮雖說比她遜色幾許,但也是個清秀佳人,在河畔人多的地方一露面,登時就有些個登徒子或是紈絝子弟想要上前搭訕,但基本都被外圍跟著的精壯漢子擋開,那些個混混都是極有眼色的人,見三兩個上前的全都沒跟正主照面就被頂回來,便知道這定然是那個大家的姑娘出遊,瞧著下人單薄,其實都隱在暗處,於是也都各自去尋找其他目標。
“妹妹你瞧,燈飛起來了!”蘇禪自然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些事情,此時正仰著臉看徐徐上升的孔明燈,扯著蘇禮不住地叫,“妹妹你的呢,趕緊也放起來。”
蘇禮拿出火摺子準備點燈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瞥見衛柏的神色忽然凝重起來,原本舒展的雙眉也擰做一處。她擔心地朝他凝視的方向看去,卻只見人頭攢動、燈光閃爍,哪裡看得出什麼端倪。但是這一走神,手裡的火摺子就直接點到了燈籠的側壁,登時將裱糊的薄紙點著。
蘇禪驚叫一聲:“啊!妹妹這是怎麼了?燈都被你燒著了。”
“呀,我、我剛才瞧見別人的花燈好看,就多看了幾眼。”蘇禮胡亂編著藉口,然後又想趁機招呼蘇禪回去,“三姐姐,咱們回去吧,這兒的人太多,等下萬一出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哪裡會出什麼事情,咱們荷花燈都買了,趕緊去河裡放燈許願,放過燈就回去好不好?”蘇禪說著商量的話,但是卻也不等蘇禮回答,徑直扯著她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分開看熱鬧的幾個人,準備自己到河邊放燈。
衛柏忙指揮暗地裡的人都圍上去,將蘇禪身旁的閒雜人等都擠開,把她圍在中間。
蘇禮從他表情中瞧出事情似乎有些嚴重,忙開口道:“姐姐,這水邊瞧著都是燈,明晃晃地耀眼,看的我都頭暈,咱們趕緊放了燈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回家還要跟著老太太拜月神。”
“哎呀,好妹妹,你就可憐可憐我,家裡大家團聚,我自己孤燈殘照的,現在還早,我保證讓你按時回去拜月好不好!”蘇禪搖晃著蘇禮的胳膊撒嬌,然後又轉移話題道:“咱們的花燈還沒寫心願呢!”她說著就四下張望,見不遠處有人特意設定的書案和紙筆,上前抓起筆就要寫字。
那主人忙攔著:“這位姑娘,這裡寫一張字條要十個銅板。”
蘇禪不以為意,揮揮手示意衛柏給錢,自己揹著眾人寫好心願,又催著蘇禮快寫。蘇禮心思已經不在放燈上面,隨意抓起筆寫個家宅安康,便說自己已經寫好了。
重新來到河邊,蘇禮無暇去看河中蜿蜒河流的盞盞花燈,只將自己手裡的趕緊放到水面,就催促蘇禪抓緊時間。
“唉,明明放花燈是最有意思的時候,我特意留到最後來,你偏偏要掃興!”蘇禪嘟起嘴抱怨道,不過見蘇禮當真是著急的模樣,便也不再玩鬧,俯身將花燈放入水中,閉目默唸幾句,才鬆開手任由花燈順流而下。
蘇禮見她回身朝堤壩走去,心裡稍稍安定,周圍的暗衛也都隨著蘇禪的移動而移動,蘇禮剛要舉步跟上,誰知蘇禪竟又突然轉身跑到河邊朝下游張望,嘴裡嘟囔道:“要看著自己的花燈一直漂到瞧不見,心願才會實現的,我被你催得都忘記了,這下可好,那麼多花燈,都找不到哪個是我的了!”
蘇禮的腳步被她的回身阻攔住,正背對著河水而立,此時斜刺裡突然竄出過來個黑影。
衛柏箭步上前,伸手一拉一帶將蘇禪扯到自己身旁。
而正在她身後的蘇禮,就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