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然四人也目瞪口呆,在他們身後,一干無空劍門弟子們,呆若木雞。
“這……這是幹什麼?”閻樂結結巴巴地道。
裴元然哆嗦嘴皮,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呆呆地看著下面,半天說不出話來。素來沉默木訥的辛巖,此時張大嘴巴,眼珠外凸,彷彿隨時可能掉落地上。施鳳容捂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絲毫沒注意到自己保持的這個動作看上去十分僵硬。
“他們……想看戲嗎?”閻樂遲遲艾艾道:“為了看戲……他們都不打了……”
裴元然只覺得一口血氣湧上嗓子眼,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再抬頭時,臉成豬肝色!
天啊!列代祖師在上!原諒弟子吧!
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後悔讓左莫參加最後一輪試劍會的話,那麼現在,他恨不得直撞牆死掉!
閻樂的話,在他腦海中轟鳴盤旋。
為了看戲……他們……他們都不打了……
第一百四十五節 南門陽!真男人!
和外面不同,常橫他們能夠看清符陣裡宗銘雁的一舉一動,可左莫不知藏在什麼地方,無影無蹤。
宗銘雁的《一剪梅》讓許多人眼前一亮。
事實上,宗銘雁感覺並不好,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堆裡,軟綿綿的,自己的力量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化去。
他不禁皺起眉頭,不是因為覺得難纏,而是討厭,他極其討厭這種軟綿綿的攻擊。絕大多數劍修都不喜歡和溫吞軟綿的敵人對戰,若是沒有一擊把對方幹掉,那就等著沒完沒了吧!
偏偏這類敵人自我保護極好,基本別想一下子幹掉。打到最後,往往成了體力活。而絕大多數劍修的體力,絕說不上太好。
沒想到這左莫,也玩這一套!
宗銘雁開始揉腦門。
左莫被宗銘雁那一劍給嚇一跳,正在佈陣的小手一顫,險些壞了符陣。別以為他對《天環月鳴陣》有多熟,他熟的只是理論,偌大的符陣消耗驚人,平時他想折騰也沒晶石。
好在第一道劍芒給擋了下來,不斷補充的光環看上去沒有任何損傷,左莫這才心中稍安。
《天環月鳴陣》他也只是初涉而已,光如何佈設,所需何種材料等等,已經讓他頭大無比。至於其中的諸般變化,他還沒來得及去仔細推敲。沒辦法,時間太少。從掌門通知他參加最後一輪試劍,到現在,他幾乎把時間全都用上,也只不過堪堪弄懂佈設。
更別說,他這次佈設的,還是七十二子陣的《天環月鳴陣》!
為了那枚崑崙符陣入門玉簡,他拼了。
雖然是趕鴨子上架,但他還是竭盡全力,手上的動作飛快。
強大的壓力並沒有讓他慌張,相反,他就像打了雞血般,整個人出奇地亢奮。他的神識全部散開,注意力空前集中,眼前未完成的符陣部分在他眼中是如此清晰。
由於長期堅持指法鍛鍊,他的十指非常靈活。《金剛微言》已經開始登堂入室,他的力氣遠超過絕大多數劍修,大塊的材料他都能輕易地拎起來。他的神識更是恐怖,整個符陣都在他神識的籠罩之下,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神識。
整個人就像一團虛影,瘋狂地佈設符陣!
無數材料有如流水般從他手中傾洩而出,準確地丟在他需要的方位,隨即雙手有如鮮花綻放,指影連連。一圈圈靈力波動,從他變幻的指法間打入符陣之中。
藉助符陣的力量,左莫把自己的身形隱匿,外人看不到。
誰也不知道左莫在哪,所有的人都以為,左莫藏的某個地方等待時機,在最危險的時候,給予宗銘雁致命一擊!
沒有人知道,他們面前這個如此龐大的符陣,只是一個還沒有完成的符陣!
抬頭看一眼天空那輪皎皎彎月,宗銘雁躁動的心冷靜了不少。他心高氣傲,但他並不傻,其實能從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又哪會有愚蠢之輩?
那些光環肯定不是破陣的關鍵,他心中尋思著。他立在原地,天空中的光環,就像自由自在的魚兒,並不主動攻擊他。
難道是那輪明月?
頭頂的明月遙遠而真實,半點也不像由符陣生成,其實不光是明月,這符陣的一切,都是和真的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他知道,他所看到的這些,全都是符陣生成,全都是假的。
天下不存在無法破解的符陣,就像天下沒有無敵的劍修一樣。任何一個符陣,都會有它的“罩門”。所謂的“罩門”,是指弱點和破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