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我們的地方?”席恩忽然又說道:“之前是我太唐突了,想來徐小姐並非凡人,也不會為金錢所惑。但是徐小姐為什麼停留在這個凡世之中呢?如果徐小姐在此地有什麼事情要辦,做為本界的地主,我也可為徐小姐分擔憂愁。”
席恩雖然是外國人,中文卻說得十分流利。
徐亞鏡聽了,微微眯起眼睛。
“我們這裡有二十五個人,我們所提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希望徐小姐不要打擾我們的覓食行動。我們二十五個人,會每人支付一次代價。只要徐小姐您需要,你隨時可以找我們二十五個人索取回報,不論是人,是事,是物,我們都不會拒絕,且一定能夠辦到。”
這席恩說話的口氣是蠻大的。但徐亞鏡又怎麼能答應?
“不用說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吃人的。”
“徐小姐,最近不是發生了幾次莫名的自殺案件?據說警方到現在也沒能破除案件呢。就算我們不去覓食,這個世界上也每天都會有人死亡。這些本就該死的人,在中國似乎有句話,叫做命數。”
“人的生老病死,一切都是註定的吧。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我們把那些命數已到的人吃了,白白讓他們的血液浪費,豈不是一種暴殄天物?”
席恩說起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的確,世間之人各有定數,就算沒有吸血族在吸血,也會每天都有人意外死亡。死於謀殺,死於情殺,死於自殺,等等各種。
只是,難道就因為別人的命數已定,就要讓別人把脖子奉上嗎?
“你也知道,各人自有命數。他們的命數是由他們自己來渡過的,我只是一介小小女流,可沒有這麼偉大的本事替他們決定生死。”
徐亞鏡雙手抱臂,冷然說道。
“徐小姐貴人事忙,自然不會為這點小小事情而操持了。我是說,如果我們有能力知道某個人的命數已盡時,是不是不管他怎麼死的,徐小姐都不會插手管?”
席恩在瞅著空子。
怪談店的要義是不能插手任何人的命數,除非這個人的命數有異變。就如徐亞鏡,早前她的命數是喪命於車輪下的,但是命數改變後,她就進了怪談店中。
像徐亞鏡這樣可以改變命數進入怪談店中的,萬里也沒有一個。而除此之外,其他人便是該怎麼活就怎麼活,該怎麼死就怎麼死,就算是徐亞鏡認識的熟人,也不能輕易的插手去管。
更何況是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這麼多的人死去。徐亞鏡不是死神,也不是天使,自然也不能去管得太多了。
想到這裡,徐亞鏡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席恩說的沒錯,命數盡的人,她是不會管,也不能管的。
“那就行了。”席恩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這是因為他的臉實在太慘白了,所以不管做出什麼表情,都可以在前面加上“慘白”這個形容詞。
徐亞鏡雖然沒有說什麼,卻有種自己上了當,掉進了陷阱的感覺。
她不由的主動說道:“你們能確保你們所覓的食物人選……都是註定要死的人嗎?”
她可以透過“命數”黃水晶去檢視某個人的命數,可是如果沒有指定的人選,黃水晶也不會天天都閃爍著告訴她誰要死了,誰要掛了,誰有大難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黃水晶也會因為靈力耗盡而掛掉。
吸血族,難道也有這樣一個類似於黃水晶的東西,並且每天蹲在街邊,對準每一個行人,一個一個的去查嗎?
而且,還要人手一個,才分配得過來吧。
徐亞鏡腦補了穿著華貴的吸血族們拿著一塊透明的石頭蹲在街邊看行人,並且自己的旁邊還躺著一位老乞丐,面前擺著一個破碗的情形。
“徐小姐放心,我們的鼻子很靈的。”坐的離徐亞鏡最近的一個女吸血族衝著徐亞鏡笑笑。
“我們只要用聞的,就能聞到哪一個是將死之人。”
“現在世道艱難,我們也不挑食,肚子餓的時候,不管遇到的人是多老的老人,我們也會將就著吸下去。”
“啊,除了那種有血脂病的,那個血啊,根本吸不出來,稠得像漿糊一樣,還很臭!”
大概是覺得談判已將近尾聲了,整個長桌上的氛圍忽然活躍了起來。
每個人都要跟徐亞鏡搭一兩句話。
徐亞鏡看到他們的臉像是糊了一層白粉一樣白,看著模樣有些滲人,可是一旦笑起來,或是說起話來,就跟平常朋友相聚一樣生動,頓時讓她有種步入了他們的圈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