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謠言愈演愈烈,如今家中的下人僕婦見了她都有點面色驚慌。連最親近她的王媽也開始疏遠她了,小芽更是早早的去了別的房裡,死也不肯再服侍她。弄的勝蘭煩躁不堪,卻又一時想不出什麼對策。這一日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擺脫謠言的危害時,忽然有下人來稟告,說勝蘭的小舅舅來了,祖父叫她去趟前院客廳。
“什麼?小舅舅來了?”聽到舅舅突然到來的訊息,勝蘭有些詫異;王家喪禮結束後小舅舅才回去沒多久,怎麼又來了?舅舅一家居住的淮城離小王莊雖然只有兩百多里路,可現在是民國;路況差,路上土匪又多,很難走的。他這麼急匆匆的又跑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麼?
難道是和自己有關?勝蘭自然的想到了謠言的事情,不過淮城離這遠,謠言不可能傳過去,要是小舅舅真的是為此事而來,那肯定就是祖父差人送了信。可是這種事情找小舅舅來能有什麼用?他又不能讓外面的那些人閉嘴。
難道?勝蘭苦苦的思索原因,忽然腦中一亮,驚訝的想到:不是要把我送到小舅舅家吧!蒼天啊!難道是祖父被謠言影響了,他也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要把自己掃地出門?
不不不,不可能是這樣的!勝蘭怎麼想都覺得祖父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可心頭的疑慮又沒有更好的答案,便急匆匆的跑去前院,想早點弄個明白。
她一路小跑著出了中院的門,老遠就看見前院的花圃邊站了個身穿藏青色長衫的男子,他年約四十左右,有一張和母親孫氏極為相像的臉,此人正是她的小舅舅,母親孫氏的二哥孫少青。
“小舅舅”勝蘭立即親熱的叫了一句,看著他那與孫氏酷似的臉,不由得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她這個小舅舅人還是不錯的,王家出事的時候,因為離得遠,孫少青得了信連夜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見到了孫氏的遺體。當時他就抱著妹子哭的死去活來,後來又當場拿出了一大筆錢給祖父。說是來得急,只臨時帶來了家裡所有能籌到的現金,原想著幫妹子一把,卻不曾想已經用不上了,就拿出來給妹子辦個隆重的葬禮讓她風光大葬。
祖父當然不會收他的錢,只不過當時王家確實賬目空空沒錢辦喪事,只能先拿了用,說好了等辦完喪禮家裡緩過來再還給他,當時小舅舅還一個勁的說不要還,那些錢要留給勝蘭這個外甥女花用。
這年頭天下紛亂,人們大多隻顧著自己。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就算是至親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勝蘭的大舅舅就沒做到這一步。知道妹妹一家出了事後,匆匆來弔唁燒個紙就走了,連話都不願意多說,生怕王家會賴上他一樣。
兩廂對比這下,勝蘭對這個小舅舅印象不錯,雖然她沒有這具身體原主人以前的記憶,可還是很願意和這個小舅舅親近的。
“蘭兒,過來讓小舅舅看看”小舅舅見勝蘭過來,立即微微一笑斂起了臉上的傷感,大步上前一彎腰就把勝蘭抱了起來,掂了掂道:“還好,沒瘦,乖,蘭兒要聽話,每天要多吃多睡,開開心心的,才能快快長大,好不好!”
“好!”勝蘭應了一聲,悄悄偏過頭撇了撇嘴,心說我這身體好歹都九歲了,怎麼一見面就抱啊。她是個擁有成人靈魂的偽蘿莉,被個成年男子抱著心裡非常的彆扭,便扭著身子要下來,嘴裡甜甜的道:“小舅舅遠道而來,一定累了,蘭兒去倒茶給小舅舅,小舅舅先坐下來喝茶休息好不好?”
“蘭兒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孫少青有些讚歎的放開了勝蘭,牽起她的小手道:“外面日頭毒,仔細曬花了你的小臉,來,跟小舅舅去裡面說話去。”
“好!”勝蘭響亮的回應了一聲,被他牽著走進了大廳,一進去,她就看見小舅媽呂氏正坐在客座上偏頭同祖父在商議著什麼,一張臉黑得像罈子裡的醃菜,似乎隨便碰下就能灑一手的酸水。
見勝蘭同自己的丈夫一起走了進來,呂氏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點,依舊沒有半分笑容。
勝蘭對小舅媽呂氏沒有一絲的好感;首先呂氏面相不好,生的長臉高鼻子,小嘴薄唇,年輕豐腴的時候或許是個美人。可眼下已經步入中年的她瘦的皮包骨頭;一張臉上刮不下二兩肉,眼窩凹陷,顴骨高高的突起,鼻樑細直,一看就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其次就是呂氏人如其貌,確實是個尖酸刻薄不識大體的人,在這一點上,勝蘭非常佩服老祖宗的相面之術,在呂氏的身上簡直是準的要命。
勝蘭不知道呂氏以前是什麼樣子,但是在當日王家的喪禮上,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