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展副官苦著臉往外走,想事情想的太過專心,出院門的時候沒留神撞上了人。
一下子撞了上去,撞的來人和自己同時一個踉蹌後,展副官匆忙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略顯蒼老的威嚴面孔。
“萬長官,您回來了”見到來人竟然是侍衛長官萬松年,展副官頓時有些喜出望外,驚喜的道:“您度完假回來啦!”
萬松年的夫人兒女都在國外,年前他兒子喜得貴子,升級為爺爺的他就忍不住請了個長假去國外看孫子,一晃大半年過去了,人人都以為他是捨不得孫子不想回國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想起萬松年在督軍府的地位,展副官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萬長官,我有話和您說,關於六少的。”
“這麼著急,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六少又闖什麼禍了?”萬松年在國外呆了大半年,雖然含飴弄孫生活很愜意,可他怎麼都放心不下自己看著長大的武兆銘,再加上對國外的風俗習慣也有些不適應,就執意又回了金陵。他剛見過武督軍,提起六少時,督軍有些嘆氣,說六少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年紀已經不小了,就是不肯成家,一連介紹了十幾個權勢人家的小姐給他,他沒一個看上眼的,讓夫人頭疼的很。
萬松年辭別了武督軍後,立即就想來問問武兆銘為什麼不肯成家,半路聽展副官這麼一說,他心思一頓,一種不妙的感覺瞬間升了上來。
“有什麼話,尋個僻靜的地方講”萬松年看了看四周,低聲囑咐了句,轉身走到了院子外的僻靜的花圃邊,見四下無人,才對跟過來的展副官道:“揀要緊的長話短說。”
“是”作為跟了武督軍一輩子,曾經陪著督軍一起衝過槍林彈雨,被督軍極其信任的老侍衛長官,萬松年在督軍府內極有威信,他只微微一瞪眼,展副官就立即挺直了身體,恭敬的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才低聲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
“糊塗,你們都是糊塗”萬松年一聽完,當即怒道:“明知道兩人不合適,你身為六少的貼身副官不想法子規勸他,還幫忙製造機會,我臨走前是怎麼囑咐你們的,全給我忘九霄雲外了是吧!回頭要是督軍知道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們。”
“不過是個女學生,誰能想到六少真會上了心,萬長官,求您千萬別報到督軍那去,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展副官急忙求情道:“您不在,我們這幫人資歷淺年紀輕,有誰能管得住六少啊!實在不敢違揹他的命令。”
“哼——”展副官說的是事實,萬松年聽得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責怪他,只是反問道:“六少要你即刻去蘇州救王小姐?”
“是,六少還說,要是王小姐因此受了傷害,他就要滅掉運河上的幫派。”展副官匆匆回答,還加了一句道:“您也知道,運河上的幫派不像平地上的土匪那樣好滅,這一趟王小姐沒事還好,她要是有事,我恐怕幾個月都回不了督軍府!”
“活該”萬松年先是罵了一句,隨即又問道:“你肯定那王小姐是上了賊船?”
“肯定,只是那幫匪徒是要劫財劫色還是殺人,就沒人知道了,不過以王小姐那模樣性格,怕是凶多吉少。”展副官想起記憶中那個清麗嬌柔的女學生,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事你不要管了”萬松年思索了下,直接道:“這事我親自去辦,你點兩個可靠的人,帶他們去蘇州做個幌子玩一圈,什麼時候我派人通知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再回來。”
“屬下聽令,多謝萬長官”這事既然有萬松年主動出馬,那辦得好還是辦不好都不關自己的事了,展副官頓時目露驚喜,連連道謝。
“去吧,記著我的話,接到我的通知才能回來,放心,不會讓你在蘇州逍遙太久的。”萬松年眉頭緊鎖,衝展副官煩躁的揮了揮手,展副官立刻行了個軍禮,挺直了脊背大步離開。
待展副官離去後,萬松年沉默了一會,沒有繼續進去見武兆銘,而是轉身出了院子,並沿途吩咐看見自己的侍衛們,不許將他見過展副官和進這個院子的訊息透露給六少知道。
萬松年在督軍府裡猶如武家的長輩,很多時候連督軍夫人都不得不買他的面子,那些侍衛們自然諾諾答應。
屋子裡的武兆銘此刻正煩躁的走來走去,他心緒凌亂,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想著勝蘭,心中是又急又氣,若不是督軍這兩日有別的事情要他去辦,他早忍不住親自往蘇州跑了。
他擔憂她的安全,也很憤怒她的行為;他到底對她哪裡不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