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本事夠,命大,混成老大比去當兵混軍官容易的多。
方汶天的本性並不惡,事實上他一直都是個善良的人,沒做過什麼壞事。可他自小失去父母。童年時沒有親人關愛,獨自一人流浪討飯吃了不少的苦,經歷過九死一生,看待別人的心腸一向就有些冷。
雖然後來他被勝蘭收留,李媽等人也待他極好,他過了幾年很幸福的日子。可他心底也只記得這幾人的好,對旁人根本沒多少感覺,真的做起惡事來沒多少顧忌。
他會覺得不安、愧疚。可還是下得了手。
所以他走上岔路當了匪後做事心狠手辣,顯得極有魄力,他沒有親人羈絆,人又長的精神壯實,很快就得了老大的賞識。有了配槍,還開始執行一些很重要的任務。他覺得自己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個世道弱肉強食,沒錢沒權老實本分的人永遠都只能受人欺負,等他腰桿粗了,誰還敢議論他做過什麼惡事呢?到時候他就可以讓勝蘭過上富裕的高人一等的日子,甚至可以幫她報仇,教訓所有曾經欺負過她、欺負過王家的人。
等一切都好起來,將來她和李媽等人一定會明白他的苦衷、理解他的做法的。
方汶天一邊想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槍,金屬的冰冷感覺透過手上的面板一點點的滲進肌肉裡,那種冷隨著血液一點點的流進他的心口,剛剛遇見李媽被驚擾的心漸漸變的堅硬起來,迷茫的眼神又透露出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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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督軍的府中,一場爭吵已經結束。
武兆銘有事出去了,此時安靜的室內,只留下裴棠獨自在房間裡,她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坐在桌子邊,單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發呆,剛剛知道那件事時她很震驚,可震驚過後,她又覺得深深的悲哀和憤憤的不甘。
她喜歡的要死要活的男人,想法設法要獨佔過一生的男人,居然入不了那個葉小姐的眼;她拼命的追求武兆銘而不得,武兆銘卻是追求葉小姐而不得,甚至連強迫的手段都用上了,真是可笑!這算是老天的懲罰還是什麼?
這比那葉小姐是個狐狸精一門心思纏著武兆銘還讓她鬱悶; 自己一心當成珍寶般呵護的東西,在別人眼中連塊石頭都不如,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裴棠非常的難以忍受,她不想相信這是事實,可這種事情,武兆銘身為一個男人,不可能騙她。
那個葉小姐根本不屑她的男人,那她還爭什麼,這場爭奪,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輸了麼?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裴棠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心中想要見見那個葉小姐的渴望也立馬加深了,她想著一定要儘快去一趟金陵,好好見識下那個葉小姐,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想法。
同時裴棠對武兆銘的怒氣也去了不少,一個男人,肯將這種事情告訴她,那說明在他心裡,她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十幾年的相識,她很熟悉武兆銘的脾氣,他看起來霸道、任性,其實心底很柔軟,是個長情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管不顧,一定要嫁給他,她認定了他即便不深愛她,也一定會精心呵護好好待她,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
可現在多了個葉小姐,武兆銘的痴情有了物件,他的溫柔很可能會盡數轉移到葉小姐身上,這是裴棠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以她對武兆銘的瞭解,武兆銘一旦動情認定了葉小姐,就會想盡辦法追求對方,眼中再沒有別的女人,也不會有她。
他對她的出爾反爾就是個例證,人家還沒接受他呢,他就開始為葉小姐籌劃未來了,這讓她裴棠如何甘心,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裴棠記下了武兆銘說自己因為她和葉小姐兩人頭疼時的無奈眼神,她愛的男人,怎麼能為別人煩惱?她因此很是憎恨那個葉小姐;彼此都是女人,武兆銘的魅力有多大她很清楚,她不相信那個葉小姐能一直抵擋得住拒絕下去,或許現在只是再故作姿態,為今之計,為了自己的未來,她必須儘快讓葉小姐從他們身邊消失,不管用什麼法子。
她狠狠的抓起了桌子上刺繡精美的桌布,手勁大的幾乎要將上面繡的鮮活的牡丹花捏碎。
勝蘭對裴棠的恨意一無所知,到了金陵後,一連數日武兆銘都沒有什麼訊息,許是他的北上之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顧不上她,勝蘭樂的他不在,沒了他在跟前礙眼,她還能過的更自在點。
在望梅別院休息了兩天後,展副官親自陪同她去了金陵大學報道,為此他還專門換了一身便衣;穿上了西裝打著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