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默。這小子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另外,這點小錢以資賢侄盤纏,修士雖不在意身外之物,但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總是好的,請萬勿推辭。”陳冉說話間遞過一張燙金紙條。
“十萬兩!”接過銀票的朱珏手不禁抖了一下。靈州陳家很有錢嗎,要不就是這個陳太守很清廉?自己雖然曾經算是個富家子,也知道當年他爹的全部家當不過百兩黃金。如今陳太守一出手,不說傾了靈州城,起碼朱家鎮是肯定能買下來了。
看來這誓言沒有白髮,不然這金票未必能交到自己的手上。
朱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揣入懷中。“重恩難謝,所託之事,必不敢稍忘!若無餘話相囑,我們這就告辭了。”
“慢,賢侄此去,便如困龍入海,大鵬昇天。逍遙間不知何日得還。何不留下墨寶,為此燕然亭多一千古佳話,以不負靈州神童之名。”
“哈哈,正有此意!”朱珏數年來沉抑已久,如今大難得脫,雖前途未卜,已望見自在逍遙。xiong臆間正是意氣浩蕩,不吐不快!
說罷,抓起侍從呈上來的毛筆,步至亭柱前,筆尖懸於柱上,稍思片刻,便已慨然落下:
亂世雖薄命,薄命卻由我。此番踏雲去,不沾塵因果!
……
還拘什麼形制,還壓什麼韻格!
隨筆寫下,自然成文。
幾縷風過,篆文墨香已幹。
幾番劫難,朱珏心態已自不同。欺凌冷遇早無謂,閒聽雨打又風吹。恰如浴火新生,鳳凰涅槃。“既是活物,當激盪澎湃,不悔此生,何苦漠然隱忍!”朱珏望向遠方群山,心中更加堅定。
待飲過水酒,和陳太守拱手別過,便與陳默、老張三人一起,上馬絕塵而去。
……
昨天兩文錢,今日十萬貫!
馬背上的朱珏猶自興奮不已。什麼修仙,那些還太遠,遠沒懷裡的金票來得真實。剛才接錢時猶自故作鎮定,現今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朱珏催蹄直飛,直想暢快大叫……自己這賺錢的速度可稱得上是曠古爍今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多了個累贅。想罷回頭瞄了瞄後面騎馬跟來的胖子。
對,就是“胖子”,那個問題少年陳默的確是有點胖。先前在亭中,一直與他老爹小心周旋,朱珏並未仔細端詳過這個便宜老弟。
按說十四歲的年紀,六尺出頭的身高已不算矮,但平日養尊處優的陳默更喜歡像橫向發展。
觀其兩臂似藕,雙、腿如柱,腹ting如瓜,臉圓賽餅……由於比例失調,所以看上去,實在不顯得高大。好在面目還不算難看,若是笑那麼一下,倒也顯得憨態可掬。
看來好東西果然都是買一送一的啊……不過既然接了木牌,收了金票。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了……
再尋那老張,只見他正不疾不徐地打馬綴在最後,大有“不信我還能跟丟”的姿態。
見朱珏放緩馬速,老張忙加了兩鞭子趕了上來,“小哥大可不必著急趕路,此去都城,也不過千餘里,一個月內必然趕到。我們何不先尋個落腳的地方,不然一會兒天可就黑了。”
剛才在朱珏的強烈要求下,他便已不在堅持叫朱珏公子了。在與其攀談中朱珏已得知,他們此番的目的地便是大楚國的國都安洛城。丹華派並不在安洛城中,但安洛城中卻有丹華派的傳送陣!
南溟域地域廣大無邊,大楚距丹華派何止百萬裡之遙。若是騎馬,便會有“修仙門未見,老死路途邊”的尷尬。好在但凡修仙大派,在各大國都城,都建有自己的傳送陣,消耗靈石即可傳送。平時都有皇室派重兵宿衛,尋常百姓自然無法得知……那些仙門巨擘們似乎有意對凡世紅塵保有某種神秘,他們就像是幕後大佬般遙遙注視著世間的一切……
“大……大哥,跑那麼快乾嘛,顛死我了!”陳默也趕了上來,不過明顯還沒將大哥兩個字喊的習慣,心裡似乎總有那麼個坎兒。但剛剛懾於陳太守積威之下,雖出了靈州,仍未恢復紈絝面目。兼且身上身無分文,膽氣不壯……金票都被他老爹交給了老張保管,想必陳冉也知道,讓陳默掌錢,還不如讓猴子去看桃園……
“前面是不是就要出了靈州,快進、入潞州地界了?”見老張點頭,朱珏想了想,“既然如此,我們今晚天黑之前,找一個大點的鎮子落腳,待明日便賣了馬匹,換乘馬車。反正時間充裕,路上不必再分心趕路,也可看看書打發時間。”
陳默哪能想到朱珏的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