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她看一眼號碼,是夏遠的。
那天之後,李盛君再也沒有見過夏遠,不是不能,是不想。
他令她感到混亂與矛盾,而她的生活已經足夠混亂與矛盾了,再不堪承受更多。
而且她怕他。
李盛君放下電話,即使是螢幕上那個沒有溫度的名字都讓她的身體發抖。
她刻意的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切,但人的大腦是不受控制的東西,有時她坐在公車上,看到路上一個與他相似的背影,突然的雙膝發軟,更多的是在晚上,她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下腹突然襲來的空虛感讓她無法剋制地夾緊雙腿,並且渾身發麻。
那男孩身上有一種可怕的吸力,吸引她重新回到他能帶給她的至高無上的快樂中去,如果她十九,她會覺得這是愛情,但她二十八了,結了婚,活寡一樣過了數年,已經分不清這是身體的誘惑還是感情的依賴。
她覺得自己是白活了,與一個恨自己的男人過了三年,現在又分不清令她想與另一個人在一起的是身體還是感情,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無法面對夏遠,至少與林念平結束一切之前做不到。
窗外已有了暮色,李盛君走到廚房想做點吃的,但是冰箱裡空空如也,她也沒有心情,想了想還是拿了包往門外走,樓裡住滿了人,晚餐時間,家家門縫裡飄出炒菜的香味來,令她更覺淒涼。
她也想要這樣的生活,平常夫妻,下班買些菜回到家,切切炒炒擺一桌飯菜,然後坐在一起講講瑣事,或者還有一個孩子,在旁邊時不時插幾句嘴。
有多少像她這個年齡的女人是這樣生活著的?為什麼她就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這麼淒涼與失敗?
李盛君這樣想著,腳下已經出了樓道,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普通小區,基本沒什麼景觀規劃,樓道前是一小片空曠的水泥地,邊上小花壇光禿禿的,有個人筆直立在花壇邊上,夕陽中的影子安靜的投射在地上,不斷地被來往行人踩踏著。
。
她就站住了,許久說不出話來。
還是夏遠先開口,帶著微笑地,儘量將幾日來的焦躁與疲憊藏到笑容底下去,聲音輕快,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下來了?吃完飯了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好嗎?”
說完,就走到她身邊來了。
他的身上傳來的氣味令她顫抖,李盛君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融化,要做出一個冷漠的表情太艱難了,她甚至連正常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我……”她聽見自己發抖的聲音。
“你怎麼了?”他緊張地。
李盛君深呼吸,強迫自己挺直脊背,冷下聲音:“我不想見你。”
他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說:“我知道,是我忍不住,我想見你。”
他的表情讓她胸口疼痛,李盛君不自然的別過臉去,“不要這樣,我還沒有離婚,你這樣,我會很困擾。”
夏遠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說得對。”
他明白。
李盛君不自覺的心一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空虛的感覺。
“那你先回去吧。”她這樣說,然後不再停留,舉步往前走去,他沉默地看著她,她僵硬地偏著脖子,儘量讓自己的視線裡沒有他。
她與他擦肩而過,而他毫無徵兆的伸手,手指碰到她的面板,突然用力抓緊了她。
他手指的力道令李盛君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夕陽下的樓前擁抱並且吻了她。
這個擁抱與親吻都是用盡全力的,她被緊緊壓在他的胸前,肺裡所有的空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她幾乎是因為窒息而張開了嘴,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令她無法不閉上眼睛。
四唇分開的時候,夏遠將額頭疲憊的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模糊。
他說:“對不起,可我不行,盛君,我已經做不到了。”
而後李盛君聽到另一個聲音,冰冷卻清晰的響起,彷彿就在她腦後,叫她的名字:“李盛君。”
她回頭,看到自己的丈夫林念平,就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隻眼睛看著他們,眼裡燃燒著陰鬱的火。
Chapter 08 再婚這條路
嫁了再嫁,婚了又婚,一次都傷筋動骨,何況再一次?何來捷徑?選擇這條路,總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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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凡被謝少鋒帶回家。
阿姨來開門,謝少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