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叫貴鬼,是《聖鬥士》裡面,白羊座黃金聖鬥士穆先生的徒弟。柯暮靄挑了一隻最活潑的,因為是在臘八這天出生的,所以起名叫做小臘。
在冬月裡,樂樂就搬進了許樂陽住的大屋裡,每天三個煮雞蛋,隔三天一頓雞湯,小狗出生之後,伙食加厚,要保證大狗奶水充足,還要維持自身的抵抗力,好在許樂陽現在有錢了,買了五噸大同煤,堆在院子裡,可勁地燒。
越到冬天,許樂陽越忙,安裝、訂製,還有過去的客戶出現故障,要上門維修的,許樂陽經常要親自出門做事,雖然不往遠走,但在家裡的時間也很少。
每天都是兩個小孩子在家裡坐鎮,有工人在廠房裡幹活,叮叮噹噹,吵個不停,但他們倆的臉上,都是十分滿足的表情。
柯永利,這個壓在他們心頭好幾年的大山終於被搬開了,不用再擔心捱打,手裡有了錢,可以隨著性子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景雲松每天在炕上,一面養傷,一面自學住院期間落下的課程,柯暮靄洗衣做飯,餵雞餵狗,幹著各種瑣碎的活,心裡頭卻充滿了幹勁,感覺人生不再是灰色的,而是彩色的。
“鬆鬆,你怎麼皺眉啊?不高興啊?”柯暮靄拿著凍僵的衣服進來掛在爐子上面的繩子上。
“我這後面的幾節怎麼也學不會了。”景雲松微微嘆氣。
“等小舅回來,讓他教你。”
“拉倒吧,乾爸雖然是初中畢業,但他上學時候成績也不好,也是九年義務混下來的,走出校園之後這幾年,早就都忘光了,前幾天問他一道題,他都解不上來。”
“那……”柯暮靄沉思著,他上輩子也只有小學文化,學的也不是太好,畢業之後能用到的,自然是越來越深,用不到的地方,也都早就忘光了,現在網路又不是很發達,也沒處問去。
“算了,等開學之後再問老師吧。”
柯暮靄雖然也想讓景雲鬆放鬆放松,好好地玩一段時間,但他知道景雲松對學習的事情看得很重,如果不能把落下的學業趕上來,是連年都過不好的。
他想了想:“待會我給我老姑打個電話,看看果果有沒有時間,能不能來給你補課?”
“趙木果?他……能來嗎?他媽恨不能把眼珠子摳出來,一天二十四小時掛在他身上,這冰天雪地的,能放心他來咱們這裡嗎?還是算了吧,我把不會的都攢著,等過幾天再見到白叔,問他就好了。”景雲松有些鬱悶地把課本都收起來。
“別啊,白叔這陣子忙得很,而且白爺爺不在農村,弄不好他也跟著去城裡過年,下次說不定啥時候能見到呢。”柯暮靄把硬邦邦的衣服褲子掛好,又把襪子都放在暖氣上,然後就給老姑柯永菊家裡打電話,他們廠子的電話,主機在隔壁許樂陽屋裡,他們這裡是甩出來副機。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柯永菊接的,話音裡帶著哭腔:“你是誰啊?”
“老姑,我是木木。”
“啊,木木啊,有什麼事?”
“是這麼回事,鬆鬆這不是住了兩個月的院嘛,把課程都耽誤了,我就尋思能不能讓果果來我們這住幾天,給鬆鬆補……”
“行!沒問題!下午我就送他過去……”到後面,柯永菊竟然有點哽咽。
柯暮靄猶豫著,到底沒有問出來:“不用不用,那什麼,等我小舅回來,讓我小舅開車去接他,老姑你放心,車接車送,每頓四菜一湯,零食糕點飲料都是兩種以上,白天絕不出讓他出去瘋跑,室溫超過二十度,晚上讓他睡我和鬆鬆中間,絕不會著涼……等到送回去時候,他要是瘦一斤,你就打我……”
柯永菊給他逗樂了:“說什麼呢!果果是男孩子,沒那麼嬌慣,就這麼定了,下午去你家,等到要過年的時候我再去接他!”
放下電話,柯暮靄看見景雲松在旁邊笑,他自己也樂了:“我老姑拿他當心肝寶貝命根子,我剛才說的雖然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該做到的咱們可半點不能含糊。”
他又給許樂陽打了電話,讓他下午回來時候,順便到鄰村把趙木果接來,然後戴上跟景雲松一模一樣的毛線坦克帽——景雲松終於還是抗議了:“我這個帽子太幼稚了!但是,這是你一針一線織出來的,我不能不戴,不過你必須也自己按照這樣子弄一個,以後要丟人一塊丟人!”
於是柯暮靄也按照原樣又織了一個,兩個人有約定,出門的時候必須帶這個。
景雲松也要出去散散心,兩人穿上羽絨服,帶了坦克帽,鎖好房門,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