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玉岫煙會出現在崖底?不知道她是否受傷?又身在何處?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即便得到了她安全的訊息,這幾天還是坐立難安,短短時日他好似從地獄裡走了一遭,此刻看到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眉眼,雲挽卿愣在原地怔怔的望著,那張臉明顯的消瘦了,整個人都很憔悴,短短時日不見身上竟多了幾分滄桑,她墜崖之後他一定嚇到了罷,也不知道玉岫煙那傢伙究竟幾時送的信,多耽擱一分他們便多受一分折磨,幸好他們沒做什麼傻事。
蘭息染見狀微微蹙眉,終於緩緩放開了雲挽卿的手,朝一旁退了一步。
罷了,看在他們方才重逢的份上他就暫且給他們些時間,畢竟他也曾經歷過那樣崩潰的折磨,相較於他們兩個他倒是幸運得多,最起碼他還有九罪為他報信,不至於一無所知的惶然。
雙足無聲落地,終於站到了雲挽卿面前,十三卻僵住了,緊緊的凝視著身前的人,眸中翻湧如海,似乎怕是一場幻覺,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撫上了那張臉,觸及到那溫熱的肌膚,眸色一凜,“真的是你……”
直至真正觸碰到她的這一刻,他才終於放下心來,這段時間的驚恐絕望終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雲挽卿清晰的感覺到臉上那隻手的微微顫抖,對上那雙湧動的眸,按住了臉上的手,勾唇輕輕開口,“十三,我沒事師父; 。”
這次的意外嚇到他了罷,她從未在他眼前出過事,這個傻瓜肯定會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真是笨蛋!
輕柔的聲音帶著真實的質感,簡單的五個字,卻讓十三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驀地伸手緊緊地抱住了身前的人,用力抱緊,仿若要將之嵌入身體裡一般,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息間,十三緩緩閉上雙眼,氣息慢慢溢位唇角,長睫輕顫。
禁錮的擁抱力道極大,讓雲挽卿全身都疼起來卻沒有吭聲,只是環抱住十三的腰,輕輕的開口安撫,“我沒事,沒事了。十三,對不起,因為墜崖之後無法跟你聯絡才耽擱住了,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沒事就好了。”十三低低的開口,劍眉緊皺,雙手不斷地收緊。
此刻這樣真實的感受她在懷裡,虛無的心才安定下來,這段時日他不眠不休的找人,支援不住睡過去的時候總會夢到她墜崖那一幕,那種從夢中驚醒之後看到身旁空空如也,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還要難受,此生他再也不要嚐到那種痛苦。
雲挽卿心中一緊,將臉埋入那片涼薄的胸膛裡閉上了眼睛。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十三呢,六年多來沒見他害怕過什麼,此刻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冷心冷性的他竟將她看的那麼重要了麼?一直以來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只有近段時間因為孟風遙的事才慢慢的顯露出來,不管是什麼人,能牽動的唯情而已。
蘭息染默默地望著身旁那緊緊相擁的人,視線一轉看到山道上那抹漸漸走近的身影,這一看不禁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孟風遙麼?一瞬間似乎滄桑十歲,面容憔悴,雙眸黯淡,若以前的孟風遙是一塊溫潤的白玉,如今的孟風遙就像即將消融的冰雪,蒼白到會隨風而逝一般。
他竟用情至此,原來在他們之中他才是那個用情至深的人麼?
走得近了,蘭息染一怔回過神來,反射性的迎了上去師父; 。
孟風遙一步步木然的走過來,與蘭息染迎面而過,像是沒看到他的存在一般,怔怔的朝那相擁的兩人走了過去。
蘭息染僵住腳步,眉尾有抽出的痕跡,轉身正欲開口阻攔,一眼便看到了孟風遙頸間那道明顯的傷痕頓時震住了,那道傷口!
他頸間怎麼會有傷口?看起來還是近段時間傷的,難道……他殉情了?還沒找到人就殉情,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理智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十三驀地張開雙眸,雙臂的力道一點點消失,終於放開了手,“他來了。”
在北城的時候那一刻他真的想殺了他,他也說過若是卿兒有什麼意外他會要他們陪葬,甚至那時他很恨他。在得到玉岫煙的訊息時,他曾遲疑了要不要告訴他,原本想讓他再受點折磨的,最終他還是去了平安鏢局。當他再度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慕容涼辰燕飛一直在外沒有回來,平安鏢局已經基本癱瘓了,遲遲找不到人他便絕望了,任何人說話都聽不進去,不吃不喝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