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安慰,不曾想趙雅慢慢地轉過臉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張芙蓉面龐,趙倩大驚用眼神詢問趙盤,這是咋回事。
“是我對不住你,害你在外面吃這麼多的苦…”趙雅張臂摟住如意嚶嚶啼哭起來,粉頰沾淚哭的又美又可憐,但很快悽美的小哭因如意一句“夫人清減了許多”上升為涕淚縱橫無法收拾的場面。如意把人半攙半扶帶上準備好的馬車,元宗駕車,其他人繼續圍觀。
半邊的衣衫變得溼噠噠的,小風鑽進車內吹的肩膀嗖嗖的涼,如意還一點都不介意的拍背安慰。也許是提心吊膽的一脫險整個人精神放鬆,又或者如意的哄拍的手法嫻熟身子也挺暖和的,趙雅枕肩睡去,不過睡著了,一雙小手倒緊緊攥住如意的衣袖不放。
“罷了,我來吧。”如意擺手讓趙盤不用操勞了,她從行囊裡翻出一件罩衫披到趙雅身上,又很細心的為她拭去淚痕,從臉擦到脖子,完了卸下發簪通了髮絲,再把人安放到頸窩另一邊繼續拍背。這一整套動作做的迅速又輕柔,全程沒讓趙雅有絲毫不適,稱心看的自愧不如,就衝如意這手伺候的本事,也難怪趙雅念念不忘時時念叨。
“姑姑得如意姐姐如此照顧,倩兒好生羨慕,倩兒也想有人這樣疼倩兒。”趙倩豔羨一句,惹來趙盤輕敲額頭暗指她失了公主分寸,其實他也挺羨慕的。
“表哥覺得倩兒說的不對?”“平日見慣你嫻靜溫婉,今日才知這般的多嘴多舌。”語畢趙盤比一個禁聲的手勢,趙倩連忙以袖捂唇暗暗吐了吐舌頭,跟著乖乖地不再多言。
馬車行至山腳下,如意與元宗交換趕車,趙盤無論如何不讓她一人趕車非要陪著,兩人便坐在外間。車內的趙雅睡足一個時辰醒來說不出的神清氣爽,與趙倩姑侄兩人埋頭清算帶出來的首飾,稱心在另一頭整理衣物。
“這鐲子玉質通透應該能換一匹馬吧。”“倩兒你平日嬌養在宮中不知外面的物價,一匹馬不值幾個錢,你這鐲子是進貢之物,莫說一匹馬,百匹馬都換得。還有這支金簪是大王讓金匠花費半月打造…”
“女人啊女人。”元宗搖了搖頭,旋即打了一個哈欠縮在角落打起盹來,馬車裡的說話聲頓時輕了下去。
夕陽斜下,天空色彩斑斕,馬蹄聲嘀嗒錯落,趙盤一手攥住繩索側頭看如意吹葉子。一開始調子很奇怪,聽久了就知道不是亂吹。
“這是什麼曲子?”趙雅是愛琴之人,家中古曲眾多,趙盤耳濡目染久了,一般曲子聽個開頭就知道是哪一首,如意吹的音調隱隱有喜樂之意,倒是從未聽過。
“喜相逢,只會吹個前奏,後面的想不起來了。”如意想到什麼笑起來,最初她在元宗跟前吹葉子是一時好玩,元宗嘲笑那聲音噗噗的實在不雅,打賭如意能吹出調子就教她占卦的,沒想到他老人家事後耍賴皮不承認有這回事。如意就偷偷把魚膽擠破摻進元宗日常水食裡,然後騙元宗是舊疾復發才會吃什麼都嘴裡發苦,跟著拐他到醫館看病喝足一個月的苦藥。
如意說的眉飛色舞,趙盤聽樂了哈哈大笑,引來趙倩探出腦袋打聽,但很快被趙盤無情的塞回去。
“你以前就調皮搗蛋,府裡上下讓你攪的不得安寧。”趙盤笑眯眯拿過葉子放在嘴裡又含又吹,後者表情尷尬想提醒這樣很不衛生,此時趙盤把葉子攏進袖內又道:“你別想不承認,前幾年你在我飯菜裡下巴豆,拉的我幾乎虛脫。”如意暗中下毒的這個小癖好讓人不敢恭維。
“這個以前的事我不太記得了,就算是有這檔子事,弟弟乖,別生姐姐的氣。”“你是誰姐姐?”趙盤瞪圓眼睛,“我出府那天咱們義結金蘭,你還說給姐姐準備豐厚的嫁妝。”“胡說八道哪裡有這樣的事!”“趙盤,我看你改姓‘賴’算了。”如意咬牙切齒中,一點嫁妝能有多少錢,沒錯現在是逃亡,但是兩隻雞一頭羊,總出得起吧。她家來福入贅時,她打了一頭山豬送去,樂得一窩子狼嗷嗷叫。
“瞧你那小氣勁兒,不給拉倒。”如意鄙視一眼趙盤,突地她聞一聲極其輕微的動物嚎叫,這聲來自遠方,如意眸中頓時一亮勒馬停車,再一個翻身跳下車頭也不回的大叫道:“師父快快,有豬啊!”
“哪兒呢?!”不等趙盤反應過來,元宗箭矢一般躥出來,他手握一張牛角小弓,嘴角邊掛著可疑的水漬,隨後緊跟如意的步伐跑進林子內。此時此刻如果換項少龍在這裡,已經開開心心的撿柴生火大唱我愛烤乳豬之歌。
一刻的時間過去,就在趙盤等人心急如焚的情況下,如意和元宗扛著一頭半人高的死透野物回來。此物灰黑鬃毛,四蹄肥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