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枯萎,反而長勢喜人。趙雅歷來不管這些的,倒是吩咐稱心選幾株外形好的顏色鮮嫩的移進盆裡給烏應元送去賞玩。
趙雅要送茶花,烏廷芳得了信兒央著趙雅也得了兩盆茶花,花是她親自挑的。一盆粉白,花瓣形同一粒花球,沉甸甸掛彎了花枝。另一盆結了五朵紅花,朵朵小巧,色如火焰。
烏廷芳喜滋滋的把紅色茶花安置在窗臺上,經過的人都免不了投去一眼。趙雅預備在如意房內也放上幾盆做裝飾,但被婉拒了,理由是她不習慣在房間裡種花。
“娘是覺得房裡有點空,所以想著用花點綴一番。”真的是如意的房間擺設太少太少,只有床榻、妝臺、餐桌、屏風等一些必需品,趙雅剛搬來沒有多久,許多東西是來不及添置的。
“娘不要為這些小事勞神。”如意壓根兒沒打算在這座城裡多呆,東西越少,跑起路才越是方便。“不如我陪娘出去走走,散散悶氣。”
如意這個提議不錯,趙雅也是憋了有日子沒出去轉悠過,拿上一袋錢二女也不帶其他人雙雙出門。
城門一開,街上許多鋪子陸續開門營業,二女幾乎是一家家看過來。途經首飾店,趙雅拉著如意進去。店裡的多是平民女子,無論年紀大都相貌平平無甚特點。二女一入到店內,老闆眼睛頓亮,瞧見趙雅一雙妙目停留在髮簪上,知曉這位客人喜愛髮簪急忙道有更好的貨色收在屋內,很快捧上一方木盒。
抽開木盒上的蓋子,店老闆小心翼翼雙手捧著木盒介紹起這批發簪的來路,“夫人您瞧瞧這些釵都是咸陽最新的樣式,配您兩位再合適不過。您瞧瞧上面的花雕刻的活靈活現,再看看這玉質,潤而不透…”
店老闆拼命遊說趙雅試戴,趙雅吃不準價錢沒有盲目試戴,暗中遞眼色出去,如意當下咯咯嬌笑一聲,吸引老闆看去。
“咸陽城我們也曾遊歷過,這批簪子的樣式有年頭了,玉簪早已不時興,糊弄糊弄不識貨的還湊合。”如意擺出嫌棄的神情,店老闆老臉微紅,誣二女買不起東西,是故意在這裡搗亂。若是他說錯,他這個店的東西她們看中什麼隨便拿。
店老闆話一出口當即引來其他女客圍觀,如意被圍在中央接收各色眼神,她又是咯咯輕笑一聲,鳳眸環顧四周,右手伸入左袖夾層一陣翻掏。在眾人面前慢慢展開攥起的右手,是一丸圓溜溜的黑色石塊。趙雅訝然不已,媳婦兒什麼時候得了這麼一顆罕物。
“一顆圓石頭。”有人訕笑,附和聲不斷,如意並不理睬無知婦女,只將手往店老闆鼻尖前送了送。這老闆看不出這是一顆珍珠,生意以後也不必再做,遲早關門大吉。
“是墨珍珠!”店老闆大驚,珍珠稀有無比,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要價不菲,且多數珠色偏黃。這顆有馬眼珠子那麼大,渾圓墨黑,根本是有價無市的稀罕寶貝。能擁有如此貴重之物的人,身份必定不低,店老闆好生後悔方才誇下的海口。
“是小人有眼不識貴人,貴人相中什麼只管拿走,小人絕不反悔。”此言一出,周圍竊聲不斷,人人都道如意好運氣,可以在店內白拿東西。
“如意。”趙雅對媳婦兒搖搖頭,意思是不要貪這種便宜。如意拍拍趙雅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她對老闆笑道:“這裡的物件我也是瞧不上的,只想請問老闆有什麼相熟的匠人,我想把這顆墨珍珠一切為二,做成一對髮釵。”
“切開?!”店老闆眼睛瞪到老大,心道這也太暴遣天物了。在旁的趙雅也是要暈,一臉這熊孩子不是我家的。
“打成一對釵不切開怎麼做,放心,手工錢我絕不虧待。”如意一笑把黑珍珠塞回袖子,“能不能做,老闆請給個準話。”
“這小人得問問,明日給姑娘答覆。”店老闆恭送走了二女,把屋內的婆娘叫出來看著店,他去尋相熟的匠人。
繼續逛街,趙雅猶豫著問如意是否真要切開珍珠,還是故意唬弄店老闆。
“切開給娘佩戴啊,娘不愛戴花哨張揚的首飾,墨珍珠正合適。往後瞧見好的,再給娘翻花樣。”趙雅險要吐血,做王妹那會兒都沒那麼奢侈過,真怕折福。
“娘不用戴那麼貴重的,墨珍珠豈是娘戴得上的。”“這世間的女子除了娘還真沒人配戴了。”
黑珍珠最後還是切開了,匠人根據自己的審美與經驗,打造一對花釵,珍珠做蕊。趙雅戴上之後,一天要摸頭髮十幾次,一半心裡美,一半擔心掉。遇到趙盤絮絮叨叨關照一定要好好對待如意,導致趙盤不斷反思最近又是哪裡做的不好。直到挑明問了如意這才清楚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