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雖在唐努山脈以北,距“金山”兩百餘萬里。但他生性謹慎,也不敢入住寨中。更囑咐昭婷、昭暮、花兒和葉兒,為他保守行蹤。
璇玉白日除了練功打坐,也會坐在河邊,悠然垂釣,然後烤魚來吃。那日風和日麗,他正橫杆打盹,忽聽一聲馬嘶。循聲望去,昭暮正身跨“赤虎馬”,踏空奔來。虹影飛襲,駿馬昂首長嘶,應聲駐在身前三尺外,毫無牽強。
璇玉不禁讚歎:“真是好馬!”
凡是英雄,無不身跨神駒,懷抱美女。一匹寶馬在男人心中的地位,絕不下於美女。寶馬和美女竟如此有緣,豈無共通之處?
天地造化之神奇,固然造出了不少美女。而有名的美女,總因男人或者男人的事,而被人銘記。豈非正如“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豈非正如美女必然出生富貴?千里馬固然出生在馬棚中,貧苦人家或也會生出美人坯子。但千里馬若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又與常馬何異?正如美人坯子若不能通情達理,兼得一技之長,讓人賞心悅目,也不過是一副任由歲月擺佈的漂亮傀儡。
執鞭者若策馬不以其道,飼馬捨不得用材料,更不能會意駿馬嘶鳴,反而抱怨天下無馬。豈非正如家長不會管教孩子,不會培養孩子,更不懂得傾聽孩子的心聲,只會抱怨孩子“不爭氣”?所以愚魯莽夫飼養不出千里馬,正如貧窮人家教養不出美女。
璇玉雖不會相馬,卻會相美女。瀟璇、凌霄、雨輕塵、璣雪等,豈非都是絕世美女?他更看得出,昭暮非但精通馭馬,更愛馬如命。他也想騎一騎這匹“赤虎馬”,但知牧民向來忌諱旁人騎自己的馬,於是心嘆一聲,伸手輕輕撫摸“赤虎馬”的前額,微笑說:“真是好馬,又來找我喝酒?”
“赤虎馬”似乎聽懂了他說的話,嘴中“噗噗噗。。。。。。”,連聲吐氣,搖了搖頭。昭暮也學著噓了一口氣,搖頭說:“你這顆破石頭,是不是酒糟子捏出來的?”說著手腕泛起,掌心白光一閃,顯出一把“虎脊弓”。他手握弓柄,指向唐努山脈說:“看見沒有,那裡面有妖獸,我們打獵去!”
唐努山脈是一條上品靈脈,山裡非但有妖獸,傳說還有已化作人形的妖獸。即使是“帝國”東遷,“神師”降臨,也不會動唐努山一草一木。
璇玉眨了眨眼睛,已知昭暮並非是想去唐努山脈,不過是想賣弄一番,讓自己挑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他啞然失笑:“傳說望山跑死馬!你就算跑到天黑,也跑不到山腳下!”
昭暮哈哈一笑,顯得十分得意,又指向北方說:“那就去打熊!”
這裡的熊都會冬眠,夏季正是它們活動頻繁,積攢食物的時刻。而葉尼塞河畔的熊,自然會去抓魚。這時沿河獵熊,才是昭暮早已醞釀好的。
璇玉早已辟穀,一路奔波過來,更已厭倦殺戮,只搖頭說:“不如我們切磋幾招,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修煉者的修為,好似農夫的田畝。修煉者的實力,則似田畝的產量。田畝越大,產量固然越高。但若作物長得好,一樣能提高產量。田裡物種越多,更利於應付不同的天災人禍。
田畝越大,不光能種作物,還能用植物養家畜。修煉者的殺手鐧,便像農夫養的家畜。葷素搭配,才最能生存。璇玉久聞牧族“神師”的可怕,更像仔細研究他們的來龍去脈。
實力顯然比食物更吸引修煉者,昭暮更是嗜武成痴,頓時睜圓一雙虎目,大笑說:“好!”一字出口,手中白光一閃,收起了“虎骨弓”。虎軀一震,身子倒射而去,大聲說:“那你還不來?”
璇玉飄然追出,又想和朋友過招,自然不能用“歸墟功”。“淑賢四藝”裡的招式太娘娘腔,只怕被他笑話。從《寒經》上學來的功夫,太霸道,他又沒學全,只怕把握不好出手。心念一動,有了主意。左手結印,右手推出一掌。掌力散開,四周迅速呈現出一片峽谷,谷中山花爛漫,鶯舞蝶飛,頓時籠罩了百丈方圓。
昭暮只驚得目瞪口呆,他初始以為是幻象。鳥語花香,卻都真真切切。若非他身旁開的是桃花,他甚至以為自己剛從夢中醒來。他隨手在身旁摘下一朵桃花,花瓣非但質地柔軟,紋理清晰,而且甜香撲鼻。他用神念感應,更沒發現異樣,倒真似桃花。
桃花叢中,白影一閃,一人分花拂柳,直向昭暮攻來。招募看得清楚,來人正是璇玉,頓時大喝一聲:“助手,這是什麼妖法?”
璇玉站定身形,摘了一枝桃枝,微笑說:“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