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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十二月二十八,皇帝下旨在除夕宴會上招待拓跋王一行人。“宮宴款待,以示重視”只是官方的說法,施玥兒心知肚明,韓慎這廝不知又有了什麼整人的主意,這次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罷了,然而拓跋揚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怕要有好戲上演。宮裡許久沒有辦過隆重的宴會,看皇帝的意思也是要大肆操辦,宮人無不忙得像個陀螺,貼字花、年畫,處處張燈結綵,彩旗綵綢,洋溢著一片喜慶的氣氛。

除夕宴是皇帝的家宴,宴請外臣並不合適,可是皇帝發話,請的又是這樣的來頭,誰敢說個不。她多了個心眼,看過賓客名單,豫親王赫然在名單之上,除外還有幾位正一品大臣,三品以上的臣子也有十多位,她看了稍稍放心,當著眾多外臣內臣的面,皇帝再胡鬧,也不會專挑她的刺兒。

內務府一早便著人來操辦,衣服鞋帽一概物品也一併也送來了,送來的禮服還不少,有的豔而不媚、有的清淡素雅,簡直讓人挑花眼。內務府送來的兩個宮女都是裝扮的好手,一個說要華麗才應景,一個則堅持要素淡為主。她只看了一眼,隨便指選了最中規中規的一件,這種場合,太華麗和太素淡都會引人注目,她最不需要就是成為焦點了。直到妝成,她一看鏡中的自己,覺得十分滿意。

韓成敖見了她,眼睛徒然生亮,她觸到他眼底的灼熱,也有些耳熱,想起那個晚上,不過是再單純不過的親吻,卻讓她心跳了整晚,第二天碰到彼此的眼神,像大人面前兩個犯了錯忐忑不安的孩子。從此她發現一個好玩的遊戲,只要她一靠近他,他就手足無措,臉紅結巴起來,抱著他,他更加會瞬間化身熟透的蝦子。雖然心知是建立在他的煎熬之上,可是她樂此不疲。那晚彷彿突破了兩人間某層障礙,她享受著這點欺負他的小樂趣,可是她不言明,他不敢舉動,光是他這份尊重就教她感動不已。

今年的除夕宴因為添了不少外臣參加,改在格局最大的太虛殿舉行。前面設有一個三米的高臺,龍座和鳳座赫然高踞臺上,龍座金龍盤繞,鳳座也是點龍畫鳳,奪目異常。下面設有兩層白玉臺階,左右兩邊,作為大臣的位子,分成裡外兩排,首排安排給拓跋王和幾位重臣,內排則是按品階為其他臣工而設,右則是皇親貴胄的位子。

坐在左側首位的便是拓跋一族的首領拓跋雄了,拓跋雄約五十上下,濃厚的鬍子遮了半邊臉,腰身粗壯,虎目睜圓,不怒而威,穿一身華貴狐裘,氣勢十分逼人。拓跋銘算得上美男子,拓跋揚也是風度翩然,她想他們的老子至少也應該是個儒雅的中年人,沒想百聞不如一見,她腦子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個鐘馗的形象。

大殿裡坐著的,站著的無不對這位草原霸主多瞄兩眼,一看之下,便有些輕蔑,心想果然是蠻夷之地來的,一副未開化的熊樣,穿得再華貴也是沐猴而冠。拓跋大王朝大殿一掃,怒光如電,所有偷偷摸摸的目光便縮了回去。

她留意到拓跋銘的位子是空著的,剛才福公公傳旨皇上就快來了,拓跋銘竟然還不到?難道要耍大牌不成?不少大臣也是低語紛紛,拓跋大王卻自斟自飲,絲毫不以為意,大臣臉色不好看,可是也不敢出言詰問。

施玥兒的位置排到左側盡頭,對面卻正對著拓跋揚。這是她和韓成敖從迭嶂谷逃出來後,首次再見到拓跋揚。拓跋本來長得儒秀,此時他穿一身藏青色竹紋底漢服,頭戴羽冠,越發氣度儒雅,惹來不少宮女暗送秋波。

見她朝他看來,拓跋揚朝她舉杯,憑空一碰,笑了笑。她心一個“咯噔”,忙移開眼光,他的笑太過意味深長,讓她警覺暗生。她不知道一燈如何整治過他,他又是如何從迭嶂谷出來的,只怕他在迭嶂谷吃了一個大鱉,沒那麼輕易罷休。

韓成敖冷眼旁觀,瞪著拓跋揚,不悅道,“這人好生無禮,怎麼一直看著你?”

她若無其事道,“是嗎?人家是看著你後面呢。”說著斜睨著身後對拓跋揚偷眼打量的宮女。

恰好拓跋揚目光周遊一圈,又遊了回來,對上韓成敖的瞪眼,一笑,朝他遙遙舉杯。

韓成敖還記著他那次在差點失控墜馬,都是拜拓跋揚所賜,怎麼會輕易接受他的示好,見她俏臉一沉,韓成敖這才輕哼一聲,端起酒杯往嘴裡一送,算是對拓跋揚的敬酒回了禮。幸而韓成敖只記得和拓跋揚之間宮裡騎馬那一段過節,要是他知道拓跋揚就是主使綁架他們那人,不知又要惹出什麼驚天怒火來。

宴會照樣是老一套,歌、舞、酒,正是索然無味的時候,人群有人按捺不住了嚷了起來,“拓跋大王子的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