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下將士,實際的問題還在,糧草只夠三天之用,施子珩是她情急之下抬出來的,不說跟他開口有沒有希望,就算她現在馬上寫信,千里加急送到他手裡,恐怕也不能在三日之內籌集到大筆糧草運來。韓煜齊不得不安排人手,兵分兩路,一面就近在冀州城裡籌糧,一面向襄親王求助。他們只爭取到三日的時間。
韓煜齊到深夜時分才過來,她本來躺下來了,聽見聲響又爬起來。
他的聲音聽來滿是疲憊,“吵醒你了?”
“沒有。”她心疼不已,他兩天不眠不休了。
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我見你白天臉色很不好,嚇著了?”
斬人的畫面對她來說還是太恐怖,壓根不敢去看,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老實道,“阿齊,我有些害怕。”
“我已經派人去籌糧了,這事你不用再想。”
“我不是害怕這個。”
“那你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因為不知道害怕什麼,所以才格外的害怕,生、老、病、死都是具體的,至少能作心理準備,而無形的怕,看不透、抓不著,所以也無從預防。
她靠在他肩上,喃喃道,“皇帝一定要將你趕盡殺絕嗎?”
他輕嘲道,“他如今是皇帝,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他容得了我,秦家也容不得我。”
她心臟一陣緊縮。就像他曾對韓成敖做過的一樣?
“傻丫頭,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捲入此事中,以後也不會。”他說著,吹熄了燈火,帳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韓煜齊掀開她蓋在她身上的毯子,翻身上床,拉她入懷中,再把二人蓋住。
“阿齊,你……”她低聲吶道。
“他們都認定你是豫王妃,只好委屈你了。”他輕聲笑著,胸口貼著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上,橫過一隻手將她鎖在胸前。他們從不曾有過如此緊密無縫隙的時候,鼻間縈繞的是他的氣息,多日來他被照顧得很好,身上是潔淨的氣息,相反她,就糟糕得多了。
“我……”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心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