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作為。
一堵高牆鎖住了與外界的聯絡,宮人只能盯著皇帝那麼一點的私生活,無人不知,聖朝皇帝曾為靜妃在凌波湖種下百畝蓮花,如今凌波湖留著滿湖殘荷,也是由於靜妃一句無心之言。
凌波湖的典故在她看來比盛寵濃眷、封后晉位更為令人動容,一揮手便是如此大手筆,炎暑寒冬,四季更迭,教著宮中來來往往的新人舊人,無不驚歎和忌恨。
如此一位勵精圖治又眷眷柔情的皇帝,她卻只覺得了解越多,當今皇帝的形象變得越是撲朔迷離。
嫣然園不同宮中其他隨處可見的皇家園林的佈局,以凌波湖相隔,一道水上長廊連通,對岸便是住著皇帝老子弱水三千的**。
怕惹到不必要的人,施玥兒很少到對岸去,只看著滿湖殘荷斷枝靜靜發呆,無端心裡漫上一股寂涼,宮中女子無非是滿湖殘荷,花開得再好,也許只博得了他人的一笑,此後的歲月獨自老死,無人問津。
“小青,我們回去吧。”小青是新來替紅玉的丫鬟,稚氣未脫的一張臉,讓她時不時想起乞巧來,年紀不相上下,性子卻比乞巧沉穩些。
兩人沿著長廊回去,待她們看清來者不善時,要避開已經來不及。
麗妃一見了她,直往她奔來,當面就是一揚掌。
小青搶先擋在她前頭,生生受了麗妃一耳光。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有這種蠻不講理的人。
“你給本宮滾開!”小青衝上來,冷不防被麗妃一推,差點滾下湖裡。
施玥兒火也上來了,,一把抓住她又欲刮下來的巴掌,“麗妃娘娘,請你自重!”
“你現在有人撐腰,膽子也大了。”麗妃猛地掙開她的手,面上寫滿扭曲的控訴,“你殺了蕭展,你竟然殺了他!”
她好笑的一聲,“是誰殺誰,你弄清楚好不好?”
心下卻一驚,那人竟然死了,怪不得明知道她死不了卻不來斬草除根,誰殺了他,還有誰會為保證她的安全除了所有的隱患?
“我知道,我知道是誰下的手,他好狠的心,你不知蕭展死得有多慘,屍體連他的親人也認不出,他竟如此之狠……”
麗妃臉上的絕望和雙目的空洞無神讓她非常害怕,突然她狠狠地盯著施玥兒,“你是哪裡冒出來的,你以為能迷惑王爺多久?”
“你想幹什麼?”她驚恐地退一步,就見麗妃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她狠狠撲過來。
“知道為什麼本宮怎麼胡鬧他都任由我嗎?我要看看他能為你做到什麼地步,有本事連本宮也殺了!”
麗妃的手只在半空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擋住了。
“丹墀?”
丹墀拉她迅速退後幾步,小青此時回過神來,也謹慎地把她擋在身後。
“本宮不會善罷甘休的!”麗妃身邊沒跟奴才,自知跟在韓煜齊身邊的丹墀佔不到任何便宜,撂下一句狠話,恨恨離去。
“麗妃娘娘,慢著,我有話要送娘娘。”
麗妃停了腳步,側過身子。
“我說過我和娘娘河水不犯井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對大家都好,若有人存心擾亂這一池水,讓有心人渾水摸魚,我想不是娘娘樂於見到的。”
麗妃背後不是隻有一處致命傷,無數的眼睛盯著她出錯,慧妃不過是其中一個,麗妃不是呆子,會懂這話的意思。
麗妃甩袖而去,她舒了一口氣,幸好有驚無險,這種揣著腦袋過活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看了立在一邊的丹墀一眼,才想起,“丹墀,你怎麼在這,王爺呢?”
“王爺在上書房。”
“你不是跟著他麼?他叫你來的?”她覺得奇怪,他難道時時刻刻都預測到自己有難?
丹墀緊閉了嘴唇,久久不說一句,好像那是什麼天大的難言之癮,她也不好強人所難了,笑道,“好了,我沒事,你快回去吧。”
“丹墀送小姐回去。”
她一想也好,免得麗妃那潑婦回頭找了幫手又上門來。
前腳剛回到遏雲宮,秦管事回報,長公主來了。
慕容德馨一如往日素雅大方的宮裝,外面一件櫻桃紅的皮毛披風,眉色湛亮,人如月掛秋海棠。
她一見施玥兒便笑迎著上來,“玥兒,幾天不見,越發嬌俏了。”
“慕容姐姐,今兒來得可不巧了,阿齊去上書房一天了。”
長公主笑靨如花,“德馨不是來找皇兄的,是來找玥兒的,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