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在安慶休整兩日,便馬不停蹄地朝江州趕來,如今已過南昌,預計幾日後就會到吉安。”伍定文對凌玉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
叛亂地慶王簡直就像是凌玉的傀儡,想要他怎麼做,就會怎麼做。
“沈廉那邊呢?”凌玉問。
徐季答道:“收明教傳來地訊息,沈廉將軍帶著一千烈虎騎跟隨慶王大軍其後,各方調集的數萬兵勇,沿途接收城池,現在南京、安慶和南昌都已經回到我們手中。只是慶王將羽箭軍放在大軍最後,沈廉將軍無法靠的太近,只得保持一百里以上的距離。”
“意料之中。”凌玉淡淡一笑,“羽箭軍押後不是慶王的聰明,而是他已經不相信赤空冥的親信精銳,所以要把銀甲軍和羽箭軍分開,這樣便於控制。”
“凌少大才,巧施妙計就引慶王入甕。”伍定文歎服道。
只有戴汝昌還是茫然失措:“屬下還是不懂,怎麼好端端的,慶王就內訌起來,還把叛軍主將給抓了。”
“很簡單!”凌玉曲起一指,解釋道,“就因為君不如將。叛軍之中,唯一有些頭腦的,便是赤空冥,此人乃一代名將,有他在叛軍便如虎添翼。我攻江州的計策,赤空冥必然識破,但他壞就壞在識破上面。”
“聽說那一夜,赤空冥違抗慶王命令,派銀甲軍和羽箭軍進攻南京。”戴汝昌道,“真是好險,若被他攻克南京,我們所做一切都白費了。但為何赤空冥一抗命,慶王便將他軟禁起來,還逼得銀甲軍差點譁變?”
第三卷 江州血
第一百二十章 … 圍魏救趙(中)
“赤空冥打仗不錯,卻只是個軍痴而已,看人實在太弱。”凌玉又抿茶,“慶王多疑,這是眾所皆知的,我既然佈下圍魏救趙之計,自然不會不防著有人識破。早在進攻安慶之前,我便已令明教教徒在各處撒佈謠言,說赤空冥本身就有反意,一心想攻克南京後自擁稱帝,這一粒離間的種子,早就埋在慶王的心裡。”
“難怪了難怪了。”戴汝昌恍然大悟,“難怪赤空冥一抗命,慶王便以為他是急於攻下南京自立為皇,所以被迫把他給軟禁起來。凌少雖然遠在千里之外,卻一手遙控那邊君臣之爭,實在是高明,高明至極。”
“也可惜了。”凌玉嘆道,“赤空冥確實是個人物。我這一計,本打算讓慶王和赤空冥內訌。只要銀甲軍一反,慶王不得不殺赤空冥,而叛軍內部就會殺個你死我活。可惜赤空冥卻輕易壓制住了銀甲、羽箭兩軍的譁變,讓這出鷸蚌相爭的好戲沒上演。”
“現在慶王大軍壓境,一過吉安,離江州便很近。”徐季擔憂道,“慶王不惜大軍譁變也要殺回來,對江州志在必得,我們難道就呆在這兒任他們攻城麼?”
幾日前,凌玉帶領的赤甲軍團便趕到了江州,在明教教徒內外接應之下,兵不血刃的拿下江州。這個訊息,讓慶王更是發瘋。
正如凌玉所料,慶王把經營了一輩子的江州看的比性命要重要,他不顧一切的驅策大軍往這邊趕,甚至連沿途妖獸襲擊都不管不顧。恨不能將人命填出一條路來。
凌玉卻依舊不緊不慢地在江州安養生息,不緊不慢的讓守銀豺和鐵翼鷹軍團沿途伏擊,不緊不慢的讓沈廉帶領數量越來越多的鄉勇跟隨慶王之後。
聽著徐季這麼問,凌玉頗不情願地攤開面前地圖。輕撫上面的墨漬,言道:“諸位難道沒有發覺,戰局已經逆轉了麼?”
“逆轉?”
凌玉道:“慶王起兵反叛,麾下共二十萬人,再加上各地附庸謀反的官員,號稱三十萬大軍。但實際上,慶王真正能用的,不過是三萬水軍和十七萬步軍。步軍中的精銳乃是五萬銀甲軍和羽箭軍,其餘十二萬都是各地拼湊出來的烏合之眾。這段時間,慶王從江州到安慶。再從安慶到江州,看似攻城拔寨,戰無不勝。損失也不是很大,但實際上,沿途每時每刻都受到了我派出的妖獸伏擊,損耗相當之大,再加上士氣低落,雜牌軍隊逃散不少,現在慶王的真正軍力已經減弱了許多。”
“那他現在還有多少軍馬?”
“水軍兩萬餘,步軍十四萬,士氣已經低落到了頂點。”凌玉慢慢說出個數字。
三個知府的表現,都十分有趣。
戴汝昌還是神情凝重。他心算一下,慶王軍馬有十六萬之多,比這邊赤甲軍多出整整六萬,情勢不容樂觀。
伍定文卻躍躍欲試,他雖然是文官。卻又是武夫出身,一直都想著和叛軍真刀真槍幹一場,現在慶王殺到,正是伍定文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