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林城中有威力這麼巨大的重弩,還有上百支火銃,這都遠遠超出古爾力的預想。他的鷹眼一直死盯著十具千鈞弩,古爾力很清楚,如果他能夠奪到這些雲朝發明的重弩,那更是大功一件。
只要能夠登上歸林城,短兵相接起來,雲朝人定然沒有辦法阻擋蠻軍,這點古爾力很清楚,但眼下問題是,應該如何對付重弩和火銃的遠端攻擊力。
古爾力握拳,手上骨節咔咔做響,就像是一個火藥桶被點燃了,他怒吼道:“沙海!!”
“是!”一個站在七足鳥身上的銀虎衛出列,拱手應道。
“帶上你的人,壓制住城牆上的重弩和火銃,保護爬山虎登城!”
“爬山虎?”沙海愕然,抬頭驚問。
就在古爾力身後不遠,一排純黑色的披甲軍士,忽然同時震起,發出鏘鏘的齊聲巨響,震的人耳膜發疼。
古爾力沒有廢話。銀虎衛沙海卻已經心中巨震,連爬山虎都要動用,可見主將已經下了狠心,要一鼓作氣拿下歸林。
想到這節,沙海哪裡還敢停留,立刻驅策七足鳥朝前掠去,在沙海的身後,有數百名同樣腳踩七足鳥妖獸的蠻族人,跟隨著銀虎衛統領急衝向前。
“那是什麼?”沈廉眼睜睜看著這群蠻人衝入三十箭之地。剛才三千騎兵也沒能夠突破沈廉火銃加巨弩的防線,如今只有幾百個,自然更是不怕。
但凌玉卻驚起,用鷹眼術仔細看了看沙海等人腳下所踩的妖獸,猛然一拍城牆道:“是七足鳥!是蠻人的射手!!”
“七足鳥?”沈廉似是聽過這名字,卻從未見識過。
這也難怪沈廉,蠻族中騎兵的名頭極大,相反別的戰士就聲名弱一些。譬如七足鳥戰士,雖然在戰場上也是威力巨大,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知道的。
凌玉在天木堡逃命時就見識過七足鳥戰士的厲害,他們踩在七足鳥上,肆意獵殺逃散的雲朝士兵,就連凌玉自己也幾次險象環生,差點被對方射中。
七足鳥妖獸在妖山中很是多見,這種小妖獸沒別的好,就是馴服,不管誰騎在頭上,都是四平八穩,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少了許多訓練的工夫。
另一來,七足鳥雖然稱之為鳥,也有兩隻翅膀和一個小小鳥頭,其實卻並不能飛,只是靠七隻藏羽毛裡的小足飛跑。腳多了,跑起來也平穩,所以射手站立在它身上,幾乎感受不到顛簸。
凌玉說到射手兩字,沈廉才驚醒過來,連忙命人道:“千鈞弩齊射!”
但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見空中一陣篤篤篤篤的聲音,多達數百至的黑色短箭疾飛過來,這些短箭雖然看似很小,卻威力極大,在空中呼嘯著飛射過來,將幾個操縱巨弩的兵士射成了刺蝟。
沈廉手下十多個兵士,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已經被射死,超過一半的巨弩少了人操縱,弓弦轟然一鬆,再也不能發射了。
還不等凌玉他們躲閃,第二輪的短箭又在射到,幾支短箭擦過凌玉的身體,竟然扎進了城牆的巨石中,其中力量,非同小可。
凌玉低頭埋伏在城牆之下,幾乎所有殘存的兵士都不敢再探頭出去,更別說是放巨弩和火銃。沈廉的遠端攻擊,已經被蠻族人完全壓制住了。
凌玉雖然也低伏著,耳朵卻細細聽著遠處的聲音,除了七足鳥的腳步之外,凌玉似乎又聽到了一些很沉重的整齊步伐聲。
這一下下的沉重腳步,讓凌玉神情一滯,看來蠻族軍隊是用射手壓制住巨弩,然後再掩護攻城。
如果不能反擊,任七足鳥戰士肆意發射,那他們就再沒有出擊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蠻族軍隊翻上城牆了。
凌玉聽了聽四面飛射的短箭聲,咻咻的呼嘯依舊沒有停歇,有幾個軍士稍稍抬頭,便被人射中眉心,腦漿崩裂的四處都是。
凌玉捲起袖子,不顧沈廉驚詫目光,手掌一拍地面,整個人已經如鷹般飛了起來。
雖然是突然飛縱,但蠻軍射手的反應極為快速,至少上百支短箭,立刻朝著凌玉飛騰起的方向射來。
凌玉在空中氣息一沉,整個身體猶如塊石頭般的直墜下來,那一批短箭猶如雨點般擦著頭皮飛過,齊刷刷的紮在了背後的城牆之上。
就這一小會的功夫,凌玉的鷹眼術已經看清了七足鳥戰士的情形。在二十箭距離的地方,那是火銃射程之外,巨弩射程之內。大約有二百到三百人左右,首領竟是一個銀虎衛。
“怎麼樣?”沈廉急匆匆的爬過來,剛才凌玉這麼豁出命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