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鐵履縱然被貶。可帶兵之名還是眾人皆知,司徒斬見這隊官兵裡面,既沒有凌玉,也沒有錦衣衛,只是鐵履帶頭,不由愕然。恭敬地致禮道:“不知老將軍來此有何要事?”
“奉衡陽知府令,請司徒昭日回去,審訊衡陽城一起掠奪案子。”鐵履硬梆梆的說。
司徒斬微微皺眉,伸手阻止了鷹嘯山弟子地圍聚。雖說山門前沒幾個弟子,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要打起來,也未必會落下風。
鐵履的話,明顯就是敷衍挑釁。他一個常德府的指揮使,怎麼聽衡陽知府的調令,更何況鷹嘯山就在衡陽境內。衡陽知府早就已經是鷹嘯山收買的人,又怎會跟司徒昭日為難。
司徒斬想到今天衡陽知府並沒有應邀來祝壽。感覺其中有些不妥,但還是客客氣氣道:“老將軍,今日是家父地壽辰,山上滿堂賓客一時脫不開身,不如過了今夜後,家父再與你去衡陽。反正咱家跟衡陽知府也有幾分交情。想必不會見怪。老將軍若肯通融,不妨也上山喝幾杯水酒,您所帶的兄弟,各自都有賞銀。”
“上憲有令,老夫不得不尊。”鐵履目視前方,不假顏色,“既然知府大人今天要提人,我怎可留到明天。”
司徒斬面色一沉,抬手做了個手勢,陡然之間。整個鷹嘯山都改變了。上山那條原本張燈結綵的路,幾百只燈籠在一瞬間被勁風撲滅。喜氣洋洋的氣氛瞬間消逝,反而有股子殺氣,在這黑沉沉的山上越來越凝重。
司徒斬這個手勢做完後,鷹嘯山就變成了只蓄勢待發的野獸,山頂***輝煌的宴會,更象是野獸一雙炫目的眼睛。
鐵履身後的五百兵勇,同一時間抽出佩刀,竟也目光厲厲,並沒有畏懼。這五百兵勇是鐵履一手調教出來,比之北疆勁旅也相差無幾,絕對不是普通的貨色。
山上洶湧而來地殺氣,與剛才的喜慶場面截然相反,就連鐵履這個身經百戰地老將也有點變色,雖說他早已知道鷹嘯山有所準備,可也沒想到竟然是擺出這種搏命的架勢。
看著鐵履的神態,司徒斬鄭重道:“老將軍,切莫受人唆擺,要想上鷹嘯山,你這區區五百人只有死路一條,在下都是肺腑之言。”
“唆擺?”鐵履微微側頭,雖然看不見遠處與鷹嘯山遙遙相對的衡平山,可他彷彿感覺到那裡正有無數目光注視著自己,看著自己去死。
“唆擺?”鐵履心想,“誰能唆擺一個人去死呢?”
上山的路很長,從踏入鷹嘯山山門的第一步開始,鐵履便意識到,這一夜地喧囂終於要開始了。
月光如洗,剛剛下過一夜雪,將整個
的猶如琉璃世界,晶瑩光彩。月光所照耀著的,是從山門筆直通往山頂的道路。昨夜積雪早被鷹嘯山眾清理到兩旁,所以這變成了一條白中夾黑的路途,彷彿是通往某個不可預期的結果。
兵勇們的布靴摩擦著地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前擋甲隨著腳步拋起又落下,嘩嘩的聲響整齊一片。
鐵履轉身,又回望了一眼山門口,那背對著自己地司徒斬。
司徒斬如父親般將雙手藏在袖子裡,並沒有目送著五百士兵上山,而是背對著,猶如拋卻腦後的,便已經是不存在地。
“鷹嘯山三重防禦,第一重銀絲水鈴。”司徒斬雖然看著月亮,可嘴裡還是淡淡說道。
已經上山的鐵履自然不會聽見,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手下兵勇踩著的地面上,時不時有種淡銀色猶如蜘蛛線般的東西,被踩斷後,並沒有引發任何後果。
但就在鷹嘯山山腰的惜才亭上,六隻銀色的風鈴忽然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音,這音律極怪,並不是被風吹動,而象是受什麼操弄而特別奏出的樂調。
若是鄭亦這般高手,看見惜才亭上風鈴佈設並聽到這段聲音,就會知道,在鷹嘯山中,應該有極為高段的術士存在。
因為鷹嘯山第一重防禦“銀絲水鈴”並不是真正的實物,而是一種術法。七品上的術士佈下“銀絲水鈴”大術,以惜才亭為整個數術核心,只需月光落下,便能啟動整個術法。
整個鷹嘯山上,都會被惜才亭射出的銀絲覆蓋,而若沒有破解之法的人踩中銀絲,就會引動數術反應。來犯之敵的方位和數量,都將在鈴聲中奏出。
鐵履帶五百人上山,走不到二十步,惜才廳那邊就有鈴聲響動,而這鈴聲的節奏,便是告訴滿山子弟,鷹嘯山上已經來敵,數量有足足五百之眾。
鐵履走在隊伍最前面,一步步紮實而謹慎。雖然想不通,為何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