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那本是屬下職責所在。”
晉樂音卻道:“是不是職責所在,我心裡極為清楚,我晉樂音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何護衛於我是救命的大恩,他日若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必盡力相助。這酒,我敬得有理,你喝得起!”
聽她這般說,何清君只得笑著接過晉樂音手中的酒,仰頭喝掉,將小小酒杯反轉朝下一扣,表示一滴未剩,“屬下謝過公主。”她凝目看她,她眼中誠意十足,不像虛偽客套,不由得對晉樂音一陣佩服,皇家中這種敢愛敢恨的性格實屬少見。不喜歡你時,甚至不屑於瞧你一眼,但若你對她有恩,她必傾力相報,或許晉樂音就是這種性格?
南雪瑩聽到晉樂音的話,也是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卻見晉樂音動作優雅地回到宴桌前,執壺重新斟了一杯酒,再回到何清君身前,笑吟吟地道:“何護衛,這杯酒,我還是敬你。”
何清君不解看她,這杯酒又有何說辭?
“這杯酒,其實是賠罪的,當日何護衛胃腸不適,我卻故意說你有孕在身,引得宮中以訛傳訛,敗壞了何護衛的名聲,實是小人行徑,樂音每每想起都覺得後悔萬分,望何護衛大人不記小人過,喝了這杯酒。”
何清君摸摸額頭,反倒不好意思了,這事說起來,她也沒吃虧,她利用這個有孕傳言海賺了一筆,更打算利用這傳言逼得令狐薄對她斷了念想,只不過這招最後沒成功而已。
晉樂音雙手端酒送與她面前,水靈靈的眸子直直盯著她,似乎她不喝,她便一直這麼擎著這杯酒。何清君只得雙手接過那杯酒再仰頭喝掉。
“何護衛,我晉樂音還是那句話,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我必竭盡全力相助!”
她小小臉上一臉的堅決和不容置疑,莫說席上之人個個驚呆,便是晉望之也未曾想到這個皇妹竟是如此的恩怨分明、敢做敢當,看著自己的皇妹淡靜地走回座位,竟覺得有幾分自豪。
令狐薄望一眼晉樂音,扯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他倒覺得晉樂音是想透過此事,趁機與何清君相交,如此以後嫁入南宛,也好與何清君這個武功高手有個照應,最重要的是,她應該是知道了他對何清君的情意,結交了何清君,便等於是結交了他這攝政王,等於是在遠嫁他鄉的孤獨中多了份保障。不過,他瞧晉樂音本性也算是善良,偶爾使些小伎倆也不過是深宮求生的手段而已,只要何清君樂意與之相交,他也懶得干涉,畢竟,若有天晉四公主這位朋友,於她也頗有好處,說不定哪日便用得上。
睥一眼小皇帝,他正笑咪咪地打量著晉樂音與何清君,便問道:“何事讓皇上這般高興?”
令狐義道:“朕覺得四公主極識大體,若能與何護衛和諧相處,倒是南宛皇宮中的一件幸事。”
晉樂音那張如仙粉面微微泛紅,水眸不由自主地看一眼令狐薄,不禁心生一陣悵然,再轉眸瞧向令狐義,暗歎一聲,便是平民百姓或是士族之家,婚姻也多是父母之命,利益相聯,何況她是個皇家女兒,雖然尊貴,卻動輒關係皇家社稷,豈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喜歡誰,所謂公主不過是政治中的其中一枚棋子而已,若反抗不得,也只能自己適應。
令狐薄輕笑,笑意甚至爬上眼角,轉頭望了何清君一眼,見她滿面羞紅地瞪著令狐義的側面,不由笑得更歡。“皇上,按排好了太子與雪瑩郡主的婚事,該說說皇上和四公主的婚事了。”
此言一出,晉望之跟著笑出聲來,附和道:“正是,皇上雖年幼,也是近十四歲了,在民間,這般年齡成親倒也是比比皆是。”
令狐義那張小臉立時紅起來,有些扭捏起來,“朕與公主年紀尚小,不急著成親。”說著看向晉樂音:“是吧,四公主?”
晉樂音滿面緋紅,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畢竟臨行時,父皇就是要她來和親的,既然定下親事,父皇自然是要著急將她嫁出去的。但她是女子,總不能說她急著嫁人吧?何況嫁人後終是不如在自己家裡當公主自在。
令狐薄哈哈一笑,道:“皇上這樣問公主,讓公主怎麼答你?公主是女子,就算想極了嫁人,總還得矜持著。”
令狐義的小臉更紅了,吶吶地道:“皇叔就是想早點摞擔子不管朕了。”
令狐薄笑容斂起,正色道:“古人云,成家方立業,皇上是九五至尊,肩上的擔子比常人重許多,自然成家也要早,成了家,皇上便可漸漸學著親政,適應一下…。何況便是在民間十三四歲成親也屬正常。”
令狐義小聲咕嚕著:“皇叔二十六了,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