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在倉庫?”
“不是住,是封印。”白曉槍回答,“父親臨走前讓曉槍沉睡,等父親的迴歸。剛才曉槍感到父親的氣息,清醒而出。”
“沉睡多久了?”
“曉槍不知。”他目光落在白顧喉間,神色稍有懊惱,“卻是遲了一步,父親又被母親輕薄了去。”
白顧一愣:“你說什麼?”
白曉槍輕點自己咽喉:“這裡。”他才不會說是因為看到古時水非禮白顧,才著急衝出的呢——他看古時水不順眼很久了。
白顧伸手一摸,有點刺痛:“這裡破了,他只是消毒。”
少年一臉“多大人了還用這蹩腳藉口但是作為兒子為長者諱我還得配合你”的表情看著他,不甘地點頭:“是的,父親。”
白顧哭笑不得:“你真的是我親生兒子?確定?”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有條槍當兒子。
白曉槍臉上頓時變色:“父親,您不要孩兒了?”他猛然間跪了下去,“請父親三思!”
“別別別。”白顧連忙去扶,想了想,說,“我現在對你什麼印象也沒有,等我想起來,好嗎?”
“是,父親。曉槍會幫助父親想起一切!”白曉槍神態堅決地站起來了,同時,黏白顧黏得更緊了。
“白曉槍,”古時水結束通話電話,將一切看在眼裡,嘖了一聲,“還那麼沉不住氣。”
白曉槍冷冷地回:“不勞母親提點。”
“小鬼頭。”
“慫包娘。”
“又討打?”
“打就打。”
兩人之間氣氛頓時緊張得要冒出火花。
然而白顧在旁邊,看著這一大一小,腦子裡莫名其妙想到的是“啊,感情真好”。
“曉槍,”他開口叫。
就見冷著臉的小帥哥轉過來,一秒不到,滿眼委屈:“父親。”
“你真是時水生出來的?”古時水難道也是一柄槍?用有絲分裂方式進行繁殖?
“……才不。”兩人異口同聲。
白顧這時候才發現古時水也不是沒有小脾氣。
而古時水和白曉槍的秉性,還真有點相似!
兩個人看起來都冷冷淡淡,又都小孩子心性,這恐怕真的是“母子倆”?
一旦冒出這個念頭,白顧忍不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眉毛有點像?臉型?嘴巴?髮型?
對峙場面沒有持續多久,中科院七部人手便到了,依然是那天圓寸頭青年,無菌帽醫生,以及梨花頭姑娘三人組。
他們三個停在倉庫外,得到古時水允許後,才緩緩走進——倉庫本身設有陣法結界,貿然入內會被傷到。這是為了防打擾白曉槍的,還是用來防盜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顧,你回來了?”梨花頭姑娘熱情招呼,“有日子沒見啦,怎麼樣,還沒有踹掉——”
古時水重重咳了一聲。
姑娘馬上轉頭尋求同盟:“曉槍也好久沒見啦,挑戰你娘有沒有信心?”
白曉槍說:“嗯,遲早的事。”
那姑娘眉花眼笑:“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做最佳防護。”
“父親會做。”白曉槍立刻拒絕。
“嘖嘖,真不可愛啊……”
白顧帶著微笑聽他們說話,心裡漸漸捋出一條關於自己身世的脈絡,其中最重要一點:自己和古時水,似乎是伴侶關係?
真是聞所未聞。自己一個人過了二十幾年,突然身邊有這麼大的槍靈兒子,突然得知有疑似非人類的伴侶,還是同一個性別?
換成吳小虎,大概早就抱頭鼠竄跑得遠遠的;換成黃博,大概會興奮不已貼過來問東問西……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白顧,一向無可無不可的白顧。遇到事情要麼不加理會,要麼自己分析琢磨抽絲剝繭,對任何事物接受程度極高,接納程度卻完全未知的白顧。
——要知道,接受和接納是兩個概念,現在白顧只是被動接受一切,何時能接納,他自己也說不準。
不過這麼看來,這個兒子跟自己關係很不錯?
“完全死亡。”圓寸青年檢查三具屍體,拿出手機樣的收集器進行資訊對比,“喲,他們是通緝犯,這就省事多了。”
殺人結下因果,加上中科院七部出警,古時水又要付靈石了。
鑑於對方是罪大惡極的搶劫犯加癮君子,又有劫持行為在先,這次的罰款只是二十枚下品靈石。
——當然,在核實事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