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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臣不慎踩了這位姑娘的裙角,累她側身,才堪堪灑了半壺茶。”

聽言,那王公公面上稍霽。

馬嘯嘯心下一鬆,人卻還跪著。

太君臉上帶笑,目光轉向馬嘯嘯,開口吩咐道:“那嘯嘯丫頭便帶李卿前去偏殿更衣,將功補過罷。”

馬嘯嘯忙答一聲:“是。”

一抬頭卻見周寧麒眼若冰霜地望著她,忙看向李彥。

李彥一拜:“多謝太君。”起身隨了馬嘯嘯往外走去。

馬嘯嘯一路往外走,一路感覺有如芒刺在背,逃也似地踏出了門檻。

走了片刻,待離花廳較遠,馬嘯嘯方欲轉身,卻不料被李彥攥住背後長辮,她迴轉身見他將辮子握在掌心裡,沒好氣地說道:“快放手,小爺的辮子你也敢拿。”

卻聽李彥朗聲一笑,“小爺?哪家的小爺生得這般嬌俏?你若不去照照鏡子倒是辜負了這一身好衣裳。”

因李彥甚少誇她,這話倒真聽得馬嘯嘯臉頰一紅,“說些有的沒的,有毛病啊。”

李彥笑卻不答,只攥了辮子在手上左右拿捏,馬嘯嘯見狀一伸手便扯了辮子回來。

開口問道,“說正經的,你怎麼回來的?”

李彥見手上已空,抬頭挑眉戲謔問道:“你方才竟是聽不懂聖旨麼?”

氣得馬嘯嘯仿若一口血卡在喉頭,一字一頓道:“我問的是來龍去脈。”

李彥往前走了兩步,與她並肩,手指了指偏廳。馬嘯嘯會意,兩人進了偏廳。

進了屋,落下門閂,馬嘯嘯轉過身看著李彥道:“現在,可以說了吧。”頓了頓,補充道:“從頭開始說。”

李彥輕笑了一聲:“從前在左相府已盡述前事,如今我便從左相府往後開始說罷。”

馬嘯嘯想了想,沒有說聲反對。

他便開口說道:“皇城內除卻天家,便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皆知右相清廉,左相腐朽,當日我便以百金美姬投予左相,稱自己乃是江南世家李氏貶斥庶子,鬱郁不得志,望承相爺賞識提攜。”

馬嘯嘯心中疑惑,立馬出聲打斷,“莫非那相爺不會去查,那江南李氏是否確有其人?”

李彥倒答得坦蕩,“自是沒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左相的狗尾巴草

馬嘯嘯一驚,卻聽他接著說道:“盤查書信一來一回最快也要耗時半月,你我在相府那日,我道你是周寧衍,又遞了鎮天玉,左相駭然大驚,我的事情倒成了其次,恐怕一時半會也不待查了。即使如若往後真待查明,卻又因我尋到了周寧衍和鎮天玉有功,且治慄內史名頭已掛,那老狐狸在沂州錢糧上也分了不只半杯羹,一時間也全無反悔的道理。”

馬嘯嘯點了點頭。

李彥徐徐又道:“當日我將你認作周寧衍,原因有三,其一,福王一脈禁入皇城多年,皇城之內無人識得周寧衍真面目。其二,我一直生疑,府上這位與皇城親貴相交甚密,沆瀣一氣,卻不知是哪一位,索性姑且一試,誰若當日立起殺意,誰便有了這頭一號嫌疑。”說到此,卻見李彥揚眉笑了笑,“卻未料到,竟是左相。”

馬嘯嘯心中卻無甚詫異,這左相頗愛財美且無道,乃是最易拉攏周旋之人,只問道:“那其三呢?”

“這其三,便是將那鎮天玉遞出去,亂他陣腳。”

確是如此道理,馬嘯嘯卻不禁問道:“可是若真如你所說,既然左相同府上這位交好,乃是沆瀣一氣,那將鎮天玉給他,又有何陣腳可亂,他轉手便可將玉相還,你辛苦得玉,豈不虧了,已屬下策,如若府上這位見了玉再猜得你的身份,你便更是小命難保,更成下下策。”

聽罷,李彥抬眼定定看了馬嘯嘯半晌,卻忽然自嘲道:“我一向自負,先前卻也認為你不過一介混世草包,沒曾想竟是看走了眼。”

馬嘯嘯雖知這是明貶暗褒,心裡還是老大不痛快,正欲反駁,卻聽李彥話鋒一轉道:“左相雖然晚年荒唐,卻是三朝元老,與文臣右相不同,左相早年官拜兵馬大元帥,叱吒縱橫疆場多年,豈可不知制衡之術。他雖與鎮天府暗中相交,可鎮天玉乃是策軍虎符,得繫命脈,豈可兒戲,他若持有此玉,雖不說予取予求,但府上這位卻不得不忌他三分,再者,若是皇帝往後勵精圖治想要排除異己,左相不僅能夠全身而退,恰時機上呈鎮天玉,更是大功一件。”

馬嘯嘯聽罷連連咋舌,這左相果真是一隻老狐狸,不禁開始懷疑,他既戎馬半生,那如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