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竇慧到郝蕊,再到陳妍、張麗、夏楓兒,勉強加上回家養傷的喬月月,最後到宋琳,他已經救很多把火了,如果林安安的救火說成立,他隱隱覺得,這該是最後一把火了,原本救完這把火,就該一片坦途了,可自己家裡,卻著起更大的火。終於明白,原來自己老婆,才是最後一把火。
可這最後一把,他能成功撲滅嗎?從來樂觀的小蝦,這次完全沒有信心,已經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車進市內,徐蝦撥通林安安手機,問道:
“怎麼樣了?”
林安安嘆一聲道:“她根本不接我電話,現在乾脆關機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這不是個意外的結果,徐蝦又問:“你現在在哪兒?”
林安安道:“我在她家門口呢,我找不著人,又打不通電話,只好蹲坑了。”林安安雖常去住,但還沒有紀若敏家鑰匙,所以進不去門。
徐蝦道:”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到,陪你一起蹲。”
林安安沒好氣道:“誰陪誰?我陪你還差不多。”
徐蝦出入意料地沒笑,而是道:“那你接著陪吧,可能馬上就要一直陪下去了。”電話結束通話。
對林安安,他沒什麼可說了,這樣自強出眾的女人,從他孩子時起,就一直陪著他,還甘願無名無分,如今快滿八年了,天底下,上哪找第二個這樣女人?
風馳電掣,徐蝦加速趕到。
夏日的大院綠油油,處處熱烈的綠色,西斜的陽光明晃晃,林安安一身白衣,孤獨地曝在陽光下,原本的灑脫快意,看上去那樣;妻楚無助。
徐蝦一陣幸福地心酸。
八年來他做過很多事,好事,壞事,對事,錯事,幫過一些人,也對不起過一些人,但最對不起的,無疑是林安安,或許,老天也在給他贖罪的機會。
車停林安安車後,徐蝦收拾心情,輕朗地跳下車。
林安安攏著鬢髮,焦急地迎上前:“宋琳走了?怎麼樣?”
徐蝦揮下手道:“她什麼要求都滿足了,當然樂屁顛屁顛走了。”
林安安奇怪地打量他,意外道:“我怎麼覺得你挺輕鬆,不象被人甩了?”
徐蝦戲謔地笑道:“事情已經發生,我該怎麼樣?以頭搶地,還是嚎啕大哭?或者讓她狠狠打一頓,打到她心疼,然後原諒我?”
林安安訝道:“你還真耍上無賴了。”
徐蝦籲道:“你錯了,雖然她開始就叫我無賴,但我不是無賴,也沒耍過無賴,都是怎麼想怎麼做。事情既然發生,當然要坦然面對。”攬上她肩頭,坐到門前石階上。
林安安奇道:“不進去坐這兒幹嘛?”
徐蝦道:“她足艮我斷絕關係,我就算有鑰匙,也沒資格進去了。”
林安安心驚道:“你還真認命了?”
徐蝦搖頭:“你又錯了,我會盡力挽回,但首先要面對現實。”
林安安不說話了,更驚奇地打置他,覺得他實在冷靜過頭了。
徐蝦迎著她目光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林安安先沒答,到他額們摸一把才道:
“還用問?上門討饒還這麼瀟灑,跟卸個大包袱似的,哪象剛讓人甩了?你該不是受刺激了吧?”
徐蝦首肯道:“瀟灑談不上,但卸個大包袱,倒有那麼點意思。我剛才還想暱,都一把接一把救那麼多火了,就剩這一把了,除了個人努力,只能聽天由命了,也等於如釋重負,怎麼會不輕鬆?”
林安安眼含心痛道:“你這把火把自己家房子都點著了,就不怕救不滅?”
林安安就是林安安,總能和他想到一起,徐蝦摟上他肩頭道:“救不滅也無所謂,你電話裡不說了?我至少還有你,就跟賭神周潤發似的,永遠有一張黑桃A的底牌,你就是我的底牌,所以我輸得起。”
林安安眼中泛出複雜柔婉的神色。
徐蝦又湊她耳邊道:“反倒是我那傻老婆,她才輸不起,連妹妹都賠進去了,要真敢不要我,就真當大姨子了,一起玩那麼多次,看她以後怎麼面對我這妹夫。”
林安安搖頭嘆息:“你果然不是無賴,是徹頭徹尾的無恥。”
徐蝦放肆地大笑。
成功卸去林安安負擔,徐蝦自己也輕鬆許多。人的情緒就這樣,無論樂觀還是悲傷,感染別人同時,也會感染自己。
兩人坐在石階上,談起很多過去的事,也憧憬很多未來的事,一點不覺得時間過得